正當黎覺予疑惑,以為計劃失敗的時候,他才說出接吻后的第一句話“對,我喜歡你。”
正當此時,拉門茲拉一聲從外頭被拉開。
剛進門的女仆總管看到屋內兩兩疊加的軀體,驚恐萬分后跌落在地上,眼睛用力瞪圓,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黎覺予就這么當著女仆總管的面,炫耀般地又親了一口將司。
而后,她摸著對方灼然發熱的臉頰,一字一句地說“被看到了呢。”
“處理掉她吧。”
“好。”將司宛如被迷惑地回答。
在同一個夜晚,無數馬車朝著同一個河濱駛入,馬蹄聲把沙礫路踢得凌亂。
這些參加宴會的馬車,身上都別著不同花色的金質徽章,代表了他們不同的家族身份。
可抵達河濱停車棚后,這些在外人看來十分尊貴的人,卻都齊刷刷地等在路邊,和記者肩并肩站立遠眺,像是在迎接著誰。
沒有等多久,一輛身上并無徽章,甚至看起來有些樸素的馬車抵達了。
“是尼美拉公主駕臨了。”某不知道哪國的記者,用英文說了一句。
此話一出,聚集在一起的客人們立刻振作起來,端起最虛偽的笑容面朝馬車。
仔細聽,還能聽到不少年長者在警告身邊年輕的少爺小姐,說“就算公主打扮很奇怪,也絕對不能笑出聲。”
“公主來參加賞櫻舞,還穿了和服過來,是我們的榮耀”又一人迎合。
大人的反復警告,反而激起這幫孩子的好奇心,紛紛伸長脖頸,想看看尼美拉公主到底長得多奇怪,才能在字里行間被當成猛獸一樣。
并沒有讓大家等多久,馬車停下來。
車夫盡責盡職地將門簾拉起,將下車腳踏放好,然后從車里牽出一只手出來。
明明只出現了一個手背,孩子們卻都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氣在他們這幫深院子女,以白為美的審美看來,公主的手背黑得宛如挖礦工的孩子雖然有點夸張的成分,但小麥色在這個小島上的確不多見。
于是他們更期待了,眼睛眨也不咋地盯著門簾,就像在看大白鯊的海面鏡頭一樣。
一只手,長袖的和服,繡著不知名花朵圖案的米色和服裙擺,然后是垂到下巴帶了一道彎的劉海,最后是臉。
這次不僅是孩子了,而是在場人集體丟失了坦然自若的面具。
因為公主的模樣,一改他們之前的認知。原以為小麥色皮膚不適合穿和服,或者說根本不適合出來拋頭露面,卻沒想到竟意外的好看。
甚至還有眼尖者發現衣服只起到亮眼的作用,正在改變公主容貌的是妝容。濃墨般的色彩,不僅將小麥色底色的劣勢改成優勢,深邃的眼睛上挑的眉毛,還趕走了和服自身的柔和感,瞬身上下流露著一種凌厲的美。
“好漂亮。”又是那個外國記者,無意識出聲感嘆。
在日本井底之蛙們還在消化這種全新的美麗時,遠赴入島的外國記者們最先反應過來,對著公主咔咔一頓抓拍。
這個晚上,柯達折疊照相機變成了制造星星的工具,閃光燈照亮整個夜空。過了今晚,她的臉就會像點鈔機數過萬張大鈔一樣,爭先恐后地登上各國報紙首頁。
“聽說公主是去三越百貨化的妝”某男爵拉過公主侍從,低聲詢問。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男爵沉吟片刻,下令說“那就通知記者們,明天下午發行的報紙標題要多附加一條,就說拯救公主妝容的神三越百貨化妝部。”
“總不能顯得我們國家什么都沒干吧。”
侍從本來想解釋說那化妝師好像是個華夏人,但男爵壓根不想跟下賤貧民多言語幾句,擺擺手就走了,留下侍從無法,只得將三越百貨化妝部化妝師黎的名字,告知記者們。
沒有人知道,三越百貨化妝部,或者說黎這個化妝要火了。
此時晚上12點,負責值夜班的化妝柜臺小姐們和包子頭化妝師,正聚在一起,卯足勁講黎覺予的壞話。雖然對方已經是副部長,高了這幫人一大級,工資高地位高不需要值夜班,但這并不妨礙所有人討厭她。
其中,包子頭的惡意最甚。
“哼,她就是一無是處,只會殷勤奉承給公主化了個妝居然哄得對方晉升她的職位。”
“不過按我說,像這種沒啥本領只能靠彎道超車的人,遲早會從副部長的位置辭去。”
“唉,想想也挺慘的。一個外國人,怎么可能在異國賺到錢啊”
包子頭獨自感嘆了一大堆,轉頭就看到柜臺站著一個女士,走上前一看居然是青靴女士。想起青靴的影響力,她暗暗心動了一瞬,想說要不要瞞著黎覺予將這位客戶搶到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