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被嚼得爛爛、黏糊糊的糖果被黎覺予吐了出來。
臟兮兮地躺在物部將司的手心上。
而這位親手接垃圾的人,卻沒有半點負面的反應,只是用另一只手拍打著黎覺予的背部,問“沒事吧”
“沒事。”黎覺予面容都扭曲了,“這個糖果也太難吃了,酸苦酸苦的”
“是我的錯,這也是北海道特產,味道奇特。”
“我想讓你嘗一點,卻沒注意到你全吃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吃到惡心玩意的是物部將司,因為他看起來比女方還要難受著急,眉心緊緊皺在一起,連手上骯臟的嘔吐物都沒功夫去丟掉。
對方這樣夸張的反應,成功逗笑了黎覺予。
她拿出手帕,將物部將司的手擦拭干凈,好奇詢問“將司,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啊”
“因為你是我的初戀”
物部將司的回答出人意料。
現代人可能會經常將初戀兩個字掛在嘴邊,但這是連這個詞匯概念都沒有的1922年,物部將司卻能從隱隱約約的感情中,學習到這個詞典里不存在的詞匯。
“嗯,你也是我的初戀。”黎覺予回復。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一旁的可爾比思瓶身上,反射出一道雪白的光弧,將室內烘托得明亮又純潔。兩人置身于雪白中,眼中只有彼此,根本沒注意到亮光底下的黑暗,藏匿門縫處的一雙眼睛,正慌張失措地盯著室內情況。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仆,受大總管吩咐,前來給黎覺予送藥的。
她本和黎覺予是同級女仆,同一時間進入物部家做幫傭的,卻沒想到黎覺予本領那么大,不僅迅速擺脫女仆身份,還意外得到夫人喜愛,前往寶冢歌劇學院進修。
人比人,氣死人,女仆們都討厭黎覺予,她也不例外。
一路上,這位年輕女仆端著藥平穩走著,心中卻在偷偷詛咒,希望黎覺予能病死在床上,免得看到人就心煩。
這樣的表里不一,直到她隔著木門,聽見一男一女的兩道曖昧聲音后,才逐漸統一起來。
“怎么回事難道黎覺予她裝病和勞工廝混在一起嘛”
“還是偷偷把其他野男人帶進了物部家”
年輕女仆所說的,其實是女仆居所里經常發生的事情。
為了不讓工人拖家帶口住進主人家,物部家只招收單身女性作居家女仆。可獨身女性也有生理需求,她們不想因為結婚失去好工作,就會選擇和院內男丁、或者其他男人一夜情。
這也是為什么,年輕女仆第一反應,就是黎覺予為了帶男人睡在好房間里,裝病了。
年輕女仆悄悄打開一條門縫,想要看看平日里高不可攀的黎覺予,和野男人廝混的模樣。
“哼,等我告訴夫人,你就完蛋了“
她這條惡毒的告狀還沒構思完,就被眼前的景象驚掉了下巴,差點就被嚇得尖叫出聲了。
因為里頭的那位,不是野男人,也不是壯丁,而是物部家獨生子、大少爺,物部將司啊
年輕女仆對眼前的畫面,難以置信。
房間內,黎覺予像是吃到什么難吃的東西,想要吐掉又找不到地方,物部少爺不嫌臟地讓她吐在自己手心,一舉一動熟絡沉溺意味滿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