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后怎么樣”女孩們悄悄咽了下口水,集中注意力仔細聽。
“一地鮮血。”佐藤夸張地比劃那個程度,形容當時的鮮血,從醍醐現在的位置,蔓延到了黎覺予現在的位置上。
她宛如目擊證人,細致描繪當時的畫面“一顆釘子從下至上,以一個格外刁鉆的角度插入那女高音的后腦勺。據警方調查后稱,除非兇手是個身高不足一米的小孩,不然根本沒法做到”
“天啊好可怕啊”
“不會是同行做的吧一番手的替補之類的”
聽著隔壁小迷妹的連環發問,佐藤剛打算解釋,余光瞄見鈴木怒氣沖沖地走進休息室,只得趕緊裝作沒事人一樣,讓聚集人群全數散開。
“佐藤,不要再傳播負面消息了”鈴木用手指敲敲對方腦門,神情無奈。
“知道啦”佐藤吐吐舌頭,在一眾女孩的調笑聲中落荒而逃。
不得不說,在佐藤鬼故事和鈴木經理的打岔下,后臺氣氛短暫變得和諧、融洽了起來,至少不那么箭拔弩張了。
只有從始至終都保持著理性冷靜的黎覺予,才能在鈴木經理的話中察覺到端倪。
對方說的是負面消息,而不是假消息。
這似乎代表著,佐藤說的這件意外,是真實存在的事件。真的有個女高音,在表演前夕被迫害了,還是用釘子扎進后腦勺的這種殘忍手法。
意識到這點的黎覺予,下意識將往人多的地方靠一靠。
果然,無論是哪個年代的娛樂圈,都是扯頭花最嚴重的行業。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表演開始前保護好自己,提防所有的傷害。
大初日的專科生表演,她勢在必得。
劇場表演快要開始了。
因為這是寶冢少女歌劇的第一屆公演,現場觀眾無一不感到期待的。
以至于幕布還沒被完全拉開,就有人端起鑲有漂亮寶石的望遠鏡,興高采烈地四處張望。
所有坐席都以扇形姿態面朝舞臺,無論是哪里的觀眾,都能正面直視,觀賞這個亂云飛舞的劇情。緊接著,月組的一番娘役醍醐,穿著華麗的大裙擺禮服,豎著卷卷的金黃頭發,從舞臺中緩緩踱步而出。
而觀眾們的第一視感是這個演員好光芒四射。
環狀舞臺的設置、燈光的渲染、音樂,統統在醍醐身上堆疊出用力感,她手上嵌有寶石銀光閃閃的權杖,似乎也要借助這場表演,將光芒不要錢地反射到每個觀眾的眼睛里。
于是觀眾們興奮了。
為防止打擾演員表演,她們強力抑制住內心激動和尖叫,只通過搖晃手中物件,來宣發自己內心激動情緒。凡是生活無拘無束的人,都向往羅曼蒂克的場面,而寶冢的歌劇表演,就是該時代最好的情感寄托。
在一眾搖搖晃晃、臉色發紅的人中,坐在前三排坐席中間,最佳位置上的物部家三口,則是不合時宜地冷漠和沉默。
物部老爺指著醍醐,問將司“是她嗎”
“不是。覺予還沒上場呢。”
“連一番手都不是,竟敢叫我來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