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車站石柱后,先是看向落荒而逃的堀越,再是轉頭凝視前不遠處物部將司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真好啊”醍醐淑女般地囁嚅道“不知道這位少爺的未婚妻是誰,可真幸福。”
是的,半道抵達的醍醐沒有聽到前半部分,只聽到后半段將司的無數個她。
至于這個“她”是誰,醍醐一點都不在意。
作為幕府時期延續至今的老牌家族獨生女,醍醐向來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也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東西是否有主,而且她也很自信于實力,能守護住想要的東西。
懷著這種家族自信,醍醐暗暗記住物部將司名字后,走進排練場。
才剛進排練場,醍醐就看到了一身華服的黎覺予,穿著向來是她專屬的,代表一番娘役的純白禮服裙,站在窗口放聲高歌。
朝陽斜斜傾泄進來,纖塵在空氣中飛舞,襯得這位新晉娘役,宛如一只美麗脆弱的精靈,從歌聲到眼神滿滿都是情緒,能在瞬間帶人入戲。
周圍同學都看呆了,制作人導演和愉悅地搖頭晃腦。
等歌聲結束,黎覺予轉過頭來。
醍醐這才發現,黎覺予和周圍人眼睛都是濕潤的,可想而知演唱者有多強的情緒感染力。
一個對手,既有硬實力的持續高音和如珠落地般的花腔,又有代表軟實力的情緒感知力,相當于站在需要仰視的高處這個認知莫名讓醍醐感到不開心了。
至于為什么不開心,她還沒找到原因。
“真好。”鈴木經理練練拍手,“上次公演反而是我失誤了,就應該讓你進月組出演歌劇,而不是讓你去給觀眾炫技。”
畢竟大部分觀眾都聽不懂歌劇,比起實力,他們更能聽出感染力。
鈴木經理就隨意一說,落在少女敏感的心中,卻誕生出別的意思。
好幾人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醍醐,眼神中潛臺詞十分明顯,像在說醍醐不如黎覺予。作為老牌貴族的獨生女,這也太丟人了吧。
醍醐沒有理會,而是獨自走到一旁,開始練習專科生項目。
一開始搶奪到獨唱的興奮,已經全然消失了。
此時的醍醐只后悔自己不能一人分兩角,既出演月組一番,又出演專科生
就算是累得半死,她都不愿意讓黎覺予擁有好角色
排練場的另一邊,黎覺予對排練場上的惡意渾然不知。
結束開嗓練習和動作排練后,她又走到角落,不知疲憊地開始高音練習。
黎覺予的這種內卷行為,逼得本想去吃午飯的同學,莫名有種“吃飯就是偷懶”的錯覺,只好忍著饑餓繼續練習。
萬幸,卷沒多久,門外鈴木經理傳來呼喚聲,“黎覺予,有人來找。”
“有人”黎覺予的練習被打斷,奇怪地收起曲譜朝門外走去,“是誰啊”
不管是誰都快走吧周圍人心中無聲祈禱。
黎覺予走后,她們才終于松了口氣,心安理得吃飯去,因為饑餓她們甚至連誰找黎覺予都不好奇,呼啦啦如同一陣颶風地跑出訓練場。
走廊外,黎覺予和物部將司肩并肩走著。
因為黎覺予身上還穿著排練用的大禮服,將司只得走慢一步,小心地挽起她裙子后擺,免得被塵土弄臟了這畫面,有點像是婚禮現場。
念頭閃過后,將司有點害羞。
反而是黎覺予腦袋空空,對話起來也十分輕松“你過來,專門為了給我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