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看上物部將司,有一定和黎覺予作對的意思。但在這種少有的、純情的對視中,卻讓醍醐產生了宛如第一次坐汽車的心情。
心臟就像拉著井繩的水桶,高高懸起,四處亂撞。
“送資料不是重點”心中構想好的臺詞,被醍醐忘得七零八碎,“早知物部家是大阪名門,父親對將司你的期望也很大,所以特地安排這次見面,想要”
醍醐羞答答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物部將司如同資料燙手般,將其甩到門檻上。
白花花的紙張散落四周,紙面沾染上雨后污泥,變得泥濘不堪。
“你怎么啦”醍醐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
她看著將司頭也不回地離開,莫名的屈辱感泛上心頭。
醍醐雙眸死死盯著將司的背影,心想只要對方腳步遲疑,她就會放對方一馬
可是沒有。
物部將司三步并兩步地快步走到福特車旁,前腳剛跨上駕駛位,后腳就跟上一道冰冷冷的聲音,說“如果你現在離去,我就會毀掉黎覺予。”
話音剛落,醍醐心心念念的將司,總算回頭了。
忽略對方眼中錯綜復雜的負面情緒,她狠下心來,警告心上人說“我也在寶冢歌劇團,我有良好的家世和好用的人手,只要我一聲令下,黎覺予就會倒大霉”
“你想做什么”將司嚴肅語氣,強行打斷她的她。
醍醐能看到,物部將司受良好家教影響,右手幾番握緊又松開。
這種和心上人爭鋒相對的畫面,不是她想看到的。
但沒辦法,黎覺予實在是太炫目、太刺眼了,不將她摘掉,物部將司眼中永遠沒有自己。
下定決心的醍醐,再次擺出自信的表情,說“恐怕你還不知道,昨晚黎覺予發生意外,已經失聲,經理人決定給她找伴唱,助她完成表演。”
話音剛落,將司立即反問“伴唱”
不知為何,醍醐心中閃過一絲疑惑,覺得對方的反應出乎意料。
但因為場合不對,她沒能往下細究矛盾點,只能繼續往下威脅說“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就會想盡辦法,破壞黎覺予的一番娘役初舞臺。”
“你考慮下吧,這可是很劃算的交易。”
“留下來陪我,換黎覺予平安度過初舞臺;和我結婚,換黎覺予在歌劇團風生水起。”
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醍醐心中有些難受。
作為貴門獨生女,醍醐受父母教育影響,習慣將所有事情利益化。但她同時也是二十歲不到的少女,真遇到與心上人對峙的場面時,往日刻薄霸道的想法,瞬間蕩然無存。
這真的是對的嗎
醍醐第一次對家教產生質疑。
但很明顯,這些威脅對挽留物部將司來說,十分有用。
拋出黎覺予這張王牌后,物部將司默默收回踏上車門的腿,無言地朝醍醐這邊快步走來,直到兩人間距只有兩三步,距離近到可以看清將司纖長微垂的睫毛。
緊接著,在這種令人緊張到冒冷汗的對視中,將司忽然笑了一下。
“那我留下,我們好好了解下對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