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心中,也曾無數次質疑過這場建立在欺騙的感情,他害怕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害怕知道計劃失敗的黎覺予,徹底離開他。
夏天的風吹過,鉆進咆哮的海浪聲中,發出像老年人嘆息一般疲憊的聲音。
物部將司平淡無奇地講述著,他過去苦苦掙扎的悲傷,淚水高懸睫毛處要掉不掉,像哭一樣。直到遠處天機泛魚肚白,他才停下這苦不堪言的祈禱,往停靠汽車方向返回。
中午前,他要回到物部家,向黎覺予求婚。
雖然今天是兇日,天氣也不太好,但沒有哪天,能比公演結束第二天,更適合求婚了。
街道因為臺風途徑電燈全滅,昏暗夜霧中飛蛾蚊子大片大片地飛來,讓人厭煩。
因為入睡晚,黎覺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物部家的大中午時間。
仆從暫時放下手下的工作,開始吃飯、休息,向來嗜睡的物部夫人,也在一杯紅茶享受后,開始睡午覺。黎覺予獨自翻閱報紙,查看自己的新聞,直到被物部將司叫了出去。
物部將司看起來有點疲憊。
這是黎覺予見到對方后第一個發現。
可因為最近因為公演,她好久沒見到對方,所以沒有將關注點放到這種無關緊要的地方,而是心情較好地問“叫我出來怎么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物部將司講話,還是那樣的溫柔舒服。
周圍角落,發出噗嗤噗嗤的小聲調笑聲,是那些無法午睡又極其八卦的仆從,躲在一旁,悄悄觀察這對新人時作出的反應。
黎覺予瞥了角落一眼,拉著物部將司往家中更深處的地方走,走進沒有人的建筑中。
“這些人太八卦了。”她笑著調侃一句,心中并沒有多在意,“說吧,是有什么要說的”
“是關于我們兩人的事情,家中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納彩物品”
不是霓虹人的黎覺予,對納彩兩個字并不能立刻反應過來,反而在物部將司吞吞吐吐的言語聲中,她的注意力開始莫名發散,視線凝視在不遠處的木柱上這根柱子,過去有那么歪嗎
奇怪的發現,占據黎覺予的腦海。
她忽然打斷物部將司的自白,連他后面的話都沒聽全,奇怪地問“好奇怪,今天狗吠聲,好像出奇得大。”
不遠處狗吠聲連綿,像是誰在棒打小動物,配上如同蒸汽般的暑氣,令人厭煩。
突然被打斷,好脾氣的物部將司也沒多懊惱,反而順著心上人關注點,迎合說“是的,從早上開始,看大門的黑狗一直在叫,不知道是怎么了。”
黎覺予想出去看看。
看著女孩轉身朝向門口的背影,物部將司心中冷不丁泛起一絲緊張。
在這樣情緒推動下,他不假思索地拉住了黎覺予的手。
與此同時,地面開始詭異地晃動起來,天搖地動。
剛剛被凝視的木柱,脆弱地開裂來,僅僅幾秒的功夫,這棟傳承百年的日式大府邸開始支離破碎,名貴的彩色琉璃窗破碎,朝屋內兩人迸射出無數斑斕卻危險的碎片。
慌忙中,物部將司只來得及緊緊抓住對方的手,喊“黎覺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