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覺予心中閃過一絲無語,雖然她不懂貴族法語,卻是能迅速找到語言規律,加以運用的學習者,怎么可能聽不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小屁孩想玩那就陪他玩就是了,反正也不是假話”我是個壞人。”
林恩仔細觀察對方表情,發現黎覺予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竟然一絲變化都沒有,超級正直,也不知道是沒聽懂這句話意思,還是聽懂了故意不表現出來。
看著表情,估計是前者吧。
直到目光被桌子旁的假牙模型吸引,他才想出了些新奇的捉弄方式。
“欸,黎。”林恩立刻坐直身板,儼然一副負責任老師的樣子,嚴肅地說“你知道嗎如果你把舌頭咬破,就能將貴族法語說得更好呢”
“這可是我們伯爵家庭才知道的秘密,我小時候說不好也是這樣的欸你干嘛”
林恩本意是用咬破舌頭的謊言,來戲弄黎覺予,觀賞一番她糾結的樣子。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居然那么狠話音剛落的瞬間,黎覺予立刻咬破自己的舌頭,還是鮮血直冒,染紅唇瓣的那種程度。
“是這樣嗎”黎覺予還在說,澄空的雙眸真摯無比“這樣我就能迅速學會貴族法語了嗎”
心虛的林恩不敢與之對視。
他手忙腳亂地讓黎覺予張口,吐舌頭,看看傷勢如何,等真看清舌尖上橫著的兩道傷口,卻又半點辦法都沒有,“你也太激動了這可怎么辦,在舌尖上的話也無法上藥啊”
“為什么要上藥”
黎覺予裝作不懂,不過事到如今,林恩自個也搞不明白這小女孩到底懂不懂了。
只聽她一本正經地說“不是說舌頭受傷能講好貴族法語腔調嗎”
“那我現在說好了嗎”
即使伸著舌頭,黎覺予依舊沒忘記練習,可是就像看牙醫時被迫張大口一樣,維持伸舌頭的動作,讓她的舌尖下意識地開始凝聚口水,變得濕潤潤的,剔透粘液幾欲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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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混著鮮血變成淡淡的粉紅色,讓林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了好一會。好半天他才意識到要趕緊處理傷口,慌不擇路地用自己的手帕,按住舌尖的細小傷口。
隔著手帕,他的手指似乎感受柔軟微彈的觸感。
正當此時,正當這個無言曖昧的時候,黎覺予說了一句“我是個壞人。”
剛剛林恩搗亂,故意教給黎覺予的話,被她重新講了出來。
這五個字跳出來后,仿佛下一秒,黎覺予就要對林恩,做一些耳紅心跳的撩人行為一樣,嚇得他倏地站起身來,連手帕都忘了拿走,連滾帶爬地往書房外跑。
“我明天,明天再來教你”邊跑,林恩邊頭也不回地喊。
黎覺予冷漠地將舌頭收回,看著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用標準法語嘟囔道“切,小屁孩。”
她將林恩那繡著名牌的珍貴手帕,隨手丟進垃圾桶里,半點可惜和迷戀都沒有。
剛準備將注意力集中回書本上時,余光間赫然發現,費爾森先生就站在門邊,沒人知道他在那看了多久。
好在,費爾森看到黎覺予看過來,也只是笑了笑,什么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