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導看了看時間,說“時間不多了,咱們爭取一遍過,陸哥你注意表情,我就不重拍了,咱們一遍過,拍完今天的鏡頭就收工啊。爭取六點結束”
工作人員一點也不信他的話。
陸北旌站在小皮卡車的車里,背上吊著威亞,下面鋪著安全墊,兩邊還有工作人員站著,隨時準備上去接住他。
這一幕是要拍陸北旌從天上劈金箍棒,然后從雪地里飛起來,所以有一個跳躍的動作。
只能分解來拍。
陸北旌從卡車上往下跳,要跳得威武好看,裙擺飛揚。
墊子前放著四個定機位,還有一個攝像師扛著機器趴在地上拍。
梁導沒有在現場,而是在監視器前看畫面。
他對陸北旌有信心,這么簡單的鏡頭沒問題。
這一鏡很順利的就過了。
梁導說到做到沒重拍,緊接著就拍第二個鏡頭,那就是陸北旌要從雪地里躍起。
這個鏡頭等于是要用吊車拖著鋼絲繩把陸北旌從地上拔起來。
梁導思考了很久,畢竟也不是真不把陸北旌當人看,兩人往輕了說有感情,往重了說那是給他發錢的老板,于情于理都不能往死了用。
梁導最終做出決定,只在吊車上面放一個機位,從上往下拍,陸北旌被鋼絲繩拔地而起的時候只要盯著那一個鏡頭就行。
梁導給陸北旌說“就是你從地上往鏡頭前跳的一個第一視角鏡頭,保持好表情就行。”
天色漸陰,夕陽把雪地映紅了,雪地反射出來點點銀光。
梁導看了看,給陸北旌加了一個披風。
陸北旌“我剛才往下蹦的時候可沒這披風。”現成的穿幫鏡頭。
梁導“回頭特效加上就行了。一會兒你往上蹦的時候甩一下披風,讓披風打在雪地上,把雪打起來。”
陸北旌去踢了一腳地上的雪,不客氣的說“凍一天了,這雪早凍硬了,披風掃不起來。”
梁導“這樣啊。”
他喊工作人員“去把雪打松點,鏡頭拍起來好看。”
工作人員罵罵咧咧的去了,幾個小伙子拿著大掃帚,還有的拿的是不知哪撿的樹枝,在雪地上四處劃拉,把表層的雪扒松。
搞定后,陸北旌才站在那里,因為天陰了,又測了一回光。
燈光說現在光線消失很快,可能拍出來人臉是黑的。
又趕緊拖出來幾個燈,燈光師們手持著朝陸北旌的臉上和身上打燈。
柳葦“”
這現場戲拍得真是太艱難了。
工作人員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披著棉大衣,或坐或蹲的圍著陸北旌,人人手里提著一個大燈,對著陸北旌打光。
天已經變黑了,四周一片昏暗。
細細的雪花在燈柱中飛舞。
陸北旌站在燈光中央,背后陰影處是一個大吊車,這車能進來還是找高爾夫球場的人說了好話的,因為擔心這車亂開把草坪壓壞。
吊車上升的機械聲響起,陸北旌仰頭瞪著上方的機位鏡頭,握緊手中的金箍棒,大喝一聲,抓住披風在地上掃地轉了半圈,拔地而起,緩緩上升速度其實并不快。
燈光師們盡職盡責的一直讓燈柱打在陸北旌的臉上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