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全都梳上去,沒有流海,只在腦后盤了一個緊緊的發髻。因為王導要求不讓用假發,所以這全是真發,發髻就很小。
她穿一件紅色繡金鳳的旗袍,一看就是結婚。
皮鞋還是上午那一雙,老朋友了。
換好衣服化好妝,她就不想在車里待著了,棚里也有空調,她跟化妝師和服裝師說“我們出去吧,去里面還涼快點,還能上廁所。”
化妝師和服裝師都樂意,提著包就跟她下了車,一行五個人往上午的那人棚里去。
進去以后熟門熟路,又回到了老地方。
上午訂婚的那些假菜都沒撤,還有一些真菜,工作人員正在把吃過的真菜給擺回去,要是有的菜被吃多了,就兩盤拼一起。
柳葦“”
她上午好像吃了花生米
還有工作人員在拆點心包裝,什么蛋黃酥、小月餅之類的,把吃過的點心盤子重新再擺一下。上午的真菜里,點心是吃的最多的。
她就不去思考點心的保質期問題了,反正她吃的那個蛋黃酥沒有怪味。
就這么湊合了一下,遠處攝像機照不到的桌子就不擺真菜了,全都集中到攝像機經過的桌子上。
其他人也慢慢來了,多了幾個人。
代教授身邊多了一個地中海發型的胖男士,穿一件長衫,戴一個圓眼鏡,長得慈眉善目,這肯定是唐校長。
陸北旌身邊也多了幾個人,一個是穿西裝的,一個穿中山裝,她就猜,穿西裝的是趙書理,穿中山裝的是蔣要員。
趙書理比陸北旌低半頭,大概一米七八、七九左右,他梳一個中分的油頭,發際線是假的,應該是化妝師貼的,非常整齊,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瞇著眼不似好人。
但回憶錄中,祝女士卻稱他是親愛的朋友,可親的兄長,似乎十分的喜歡他。而且這個人物最后是犧牲了的,祝女士對他的死追悔不已,稱她背負了一條無辜的人命,這是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她永遠會受到良心的責備。
因為如此,她對趙書理這個角色難免會有一些好感,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表現跟他的關系。兩人不知道在劇本里有沒有直接的對手戲,但是假如他一出場,她就表現出現眾不同的熱情也不合適,特別是這個時候,他到底算不算是她的朋友了她對他應該是熱情還是親熱還是客氣
另一個蔣要員就好處理多了,他就是個國民黨高官,她要表現得夠客氣夠尊敬就行了。
正思考著,代教授和陸北旌都領著人朝她這里來。
柳葦就站起來,想先跟唐校長打招呼,不妨趙書理快了一步,搶上前對她介紹“恭喜恭喜,新婚之喜啊。祝女士,今日起要稱呼您為蘇太太了。我來為您介紹,這是蔣要員。”
十分符合人設。
估計是陸北旌搞的鬼。
她笑瞇瞇的睇了他一眼,轉頭對蔣要員伸出一只手“您能駕臨,實在是萬分榮幸,請恕我招待不周了。”
蔣要員笑瞇瞇的跟她握握手,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有官派的老演員了,頭發讓化妝師染得花白,整齊的梳在腦后。
蔣要員“新婚之喜,萬乘如意。”
柳葦收回手,轉而看向陸北旌“蘇老師,你怎么不給我介紹這一個”
她故意不看趙書理。
陸北旌“這一個不用介紹,把他當個屁放了吧。”
趙書理就笑“當著要員的面就這么粗俗,真是不講究。”
柳葦“夫唱婦隨,那我也只能聽從了。”她轉過頭走到代教授身邊,親熱的對唐校長說“校長,您能來我特別高興。”
唐校長接戲也快的很,目光閃動,表情卻不夸張,還有些收斂“祝賀你,祝同學。”
柳葦“快請入座吧。”
她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人設了,一會兒就好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