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談判的人很多,辦公的也很多,有興高采烈的,也有垂頭喪氣的。
牛蘭山在其中并不顯眼。
唐希喝完咖啡,吃完三明治,把單買了,要走。
牛蘭山才發現沒有買單,此時他的神情遠比剛才更真實也更難過。
牛蘭山握住唐希的手“我現在真是糊涂了,你嫂子也不提醒我。”
牛夫人是真的冤,唐希看她帶著兒子,那小子是一秒都不老實,不停爬上爬下,在地上爬,在椅子上爬,還想上桌上爬,除了沒大叫大嚷,別的什么都干了。
牛夫人畫著精致的妝,兩只手兩只眼不敢離開兒子分毫。
唐希“不怪夫人,夫人帶著少爺呢。本來就該我請,您來找我,事我沒給您辦成,不好意思讓您請,何況也沒多少。”
她握住牛蘭山的手搖了搖,掏給他一張名片,說“這個人現在管著這個項目,不是我們公司的,是杜總那邊的人,您看看能不能碰一碰他的門。”
牛蘭山拿到這張名片,一看,不認識,心里就知道這是半涼了。
但他現在連唐希都找了,可見是沒人能找了,只能說謝謝,再把唐希送到門口,說要開車送她,唐希自己有車,公司配的帕薩特,一看就是藝人保姆車。
他再看唐希,已經是個精致的都市麗人了,雖然沒化妝,頭發也是隨便扎一扎,但從精氣神能看得出來,她正在向上走,她充滿活力。
他目送唐希的車離開,帶著妻子和兒子回到咖啡店,問他們還吃不吃,餓不餓。
牛夫人“我就不吃了,這面包帶回去還能吃兩天。”
牛蘭山“你跟兒子還是盡快去澳洲吧,再晚,我估計就送不走你們了。”
牛夫人不想走,她沒有求生技能,只能靠牛蘭山供養,她帶著兒子去了澳洲,牛蘭山破產沒錢了,那不等于把她和兒子扔在澳洲了嗎。
牛夫人“再看看吧,一家人還是應該在一起更好。”
牛蘭山嘆氣“你不懂啊。”
但是意外的是,一周后,牛蘭山竟然真拿到了一張請柬,梁平請客,約上一些人說楚楚,算是投資人的碰頭會,告訴大家這里有個好項目。
陸北旌和柳葦都沒到,只有梁平過來陪著喝了一杯酒才走,剩下的都是杜總的那個影視部部長的活了。
他倒是對牛蘭山很客氣,握著他的手說了好一陣,親自把他請到席上坐下,陪著說話,不停的給他介紹人。
這對牛蘭山來說這真是如甘霖一般,也覺得還是杜總的人會辦事,杜總記人情啊雖然杜總不接他電話也不回微信也不理他。
但現在肯給他機會的只有杜總了。
牛蘭山想讓人給他投錢,可是桌上的人雖然客氣,雖然熱情,但后面沒有一個人找他,他去找人也見不到人。
自古以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難。
牛蘭山的新公司到底還是破產了,債主堵門,牛蘭山配合調查被帶走,雖然很快被放了出來,公司被查封,很多職員都去配合調查了。
結果這些職員大多數都身兼二職,同時也是嘉世的職工,會計部就跟嘉世是一套班子的,然后就查出來新公司跟嘉世有牽扯,兩邊的資產不清晰,互相混著來,報銷和一些會計單據也不清楚,很多嘉世的支出混到了新公司去報銷走賬了。
于是嘉世也跟著一起被調查,嘉世沒撐幾天也跟著掛牌了,暫停營業。
公司業務全部暫停,更多人員被叫去配合調查,公司資產也被查封。
牛夫人才知道自己家住的別墅是公司資產,家里的六輛汽車也是公司資產,除了給兒子買的商鋪和房子是牛蘭山用自己的錢買的,干干凈凈沒有問題。
牛夫人的許多消費也是用公司名義報銷的,全都沖了公司的賬。現在公司走拍賣,最先拍賣的就是別墅汽車和她的東西,全被法院查封搬走了。
牛蘭山沒被關,只是要隨時配合調查不能出北京而已,飛機高鐵火車也都不能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