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葦有了一點點警覺。
梁平微笑著,像條大灰狼“思思,你知道我們這是一部愛情電影,所以,你和陸哥有一個親吻是一定要拍的。”
柳葦倒抽一口冷氣。
梁平舉起雙手保證“我們不拍其他的了,就一個吻。但是不能借位,必須真親。當然,不用親得太狠,是一個很純情的吻,就是嘴唇輕輕碰一下,這種就行。”
柳葦的臉不能控制的發燒了。
梁平很知道怎么調動主演的情緒,他問“來,思思,你昨天回去都想了什么,給我說說,我給你理理。”
柳葦不想再想一會兒要拍什么她又不能拒絕。
她就像躲避一樣把她思考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倒出來了,包括她覺得姜姬人設不夠立體,是個工具人,是為了襯托陸北旌,姜姬人設不足,在面對魯王和魯國還有其他人時都是怎么想的,這些東西都沒辦法去展現,等等。
說完她才驚覺這好像是抱怨
她馬上說“梁導,我不是嫌戲份少”
梁平就笑“我知道。你的思考很深入,也很對頭啊。”說真的,他有點驚訝。
梁平想了想,說“姜姬的人設確實很片面,但這對大部分的演員來說都不難演。演員演的也不是一個立體的人,他們演的都是一個片段。”
柳葦想起她看陸北旌拍特寫時像在拍拼圖中的一片,她能理解梁導的話,她點了點頭。
梁平不知道她是真懂假懂,就當她真懂,他接著說“大部分的演員其實不具備在鏡頭前塑造一個完整的人的演技,這太難為人了,也沒有必要。大部分的演員都只是在演。一些擅長學習的演員會在平時的生活中注意觀察,注意學習,當他們演的時候,他們演的都是他們曾經見過的,或是曾經學過的片段,把那一段精彩給重新演出來而已。”
他說“比如我讓你對魯王撒嬌,我不是真讓你把他當爹,而是讓你演出來你對疼愛你的人撒嬌的那一點感覺。陸哥陪你演的時候逗你玩,這不是他的本性,這也是他演出來的,他要演一個深情的、溫柔的男人,雖然我覺得他逗你跟逗咱們劇組那只大黃差不多。”
柳葦就笑。
梁平“其實觀眾們都沒有讀心術,他們也不知道你們在演的時候在想什么。他們想的那都是我這個導演和剪輯和劇本編給他們看的東西。所以你其實不需要在鏡頭前真的演出劇本里寫的東西,但你要找到能代入的。比如,我讓你對陸哥演出情深的感覺,你要是演不出來,你就把他看成大黃,我覺得你看大黃的眼神就很溫柔很動情。”
柳葦又被逗笑了。
梁平認真的說“一會兒你跟陸哥演親親的時候,別把他當人,把他當狗,我看你也常常抱著大黃親它,那一會兒你就把陸哥當狗。”
柳葦徹底被逗笑了,哈哈大笑。
梁平一臉嚴肅,真讓人把大黃抱來了,他接過來塞到柳葦懷里“來,先試個戲。”
柳葦笑著被梁平拉坐到位置上,梁平抱著狗“來,試試。”
柳葦就努力平靜一下,止住笑,把臉湊到大黃面前,跟它輕輕的碰了下鼻子,大黃伸出舌頭友好的舔她,她一邊笑一邊躲。
梁平“這樣就行。不過你放心,我覺得陸哥肯定不會這么不要臉。”
柳葦又哈哈哈起來。
陸北旌換好衣服過來,見柳葦抱著狗一看到他就笑,梁平在旁邊站著。
梁平“我給思思說戲呢。”
陸北旌“又罵我了是吧。”
梁平“怎么會呢你看,你又把我當壞人。”
陸北旌“難不成你是個好人”
柳葦的笑還沒止住,又哈哈哈起來。
陸北旌知道這是為了緩解她的緊張,也配合梁平逗她。
梁平“我跟你說,思思有點開竅了,你一會兒可以多帶帶她。”
陸北旌一挑眉,梁平點點頭。
陸北旌這下笑了,點頭說“好,交給我。”
話說完了,助理們就回來把工作完成,陸北旌和柳葦上場做好準備。
梁平“準備好了,等人打扳。對了,把狗抱過來,別串了戲再。”
柳葦現在聽不得狗,一聽又哈哈哈哈哈。
陸北旌瞇起眼,有點猜到了。
梁平抱著大黃跑了。
各部門清場,所有的工作人員全躲開了,要不就藏在布景后。
陸北旌單膝跪地,柳葦坐著,靜靜的等打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