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這一鏡,梁平就讓柳葦休息去了,然后就是陸北旌上去補鏡頭。
柳葦本想躲回休息室去,但她進去換了衣服后又被梁平給叫來了。
梁平讓她在場下看陸北旌一遍遍走進大殿下跪。
梁平“別躲著,越躲越害怕片場,到最后就該不敢上場了。你就在這里看陸哥拍。”
柳葦坐在角落,看陸北旌每一回都大步走進去,表演向姜姬下跪時內心的糾結與復雜,他走的快,不果斷,倒像是不知前路為何才走快點,像是怕自己后悔,又像是趕著去醫院看老婆生了沒有。
梁平要求柳葦說出來她的感想,她就說了,說完就后悔了,前言不搭后語。
梁平卻沒笑她,說“基本都對。陸哥就是要表現這樣兩面為難的心情,他既想保護姜姬,又害怕姜姬離開他,所以他的感受是很復雜很矛盾的。”
居然還是認真拍的嗎。
柳葦的眼神如此述說。
梁平肩頭一聳,說“我當然知道這個邏輯很扯蛋,但拍的時候,再扯蛋的邏輯,演員必須要去相信它才能拍得出來啊,不然演員自己都不信,觀眾看了就更不會信了。”
相信這個劇本嗎那更厲害了。
柳葦的眼神如此說。
因為她不敢說陸北旌的壞話,不敢說這部電影劇本聽起來就很雷她一直這么想
只好用眼神表達了。
梁平小聲說“只要演出來像那么回事,演員心里怎么想都行啊。陸哥就是在心里想晚飯是吃米好還是吃面好呢,只要他演得夠復雜,觀眾也不知道啊。”
柳葦被逗笑了。
梁平“一會兒他下來你問他剛才演的時候在想什么。”
柳葦搖頭,她怎么敢問啊。
剛才所有的機位都是以柳葦為重心去設的,因為梁平知道今天的戲只能一次成功,柳葦的反應也是第一次最完美最真實最飽滿,她是不可能準備好再去拍的,不準備的時候反而是最好的。
這樣分給陸北旌的機位就不夠了,所以現在才要補拍他的鏡頭。
陸影帝當然也是一遍過,補完所有鏡頭下來,看到柳葦和梁平在場邊說話,嘻嘻哈哈,就走過來。
梁平見他過來就抬頭笑著問“陸哥,你剛才演的時候在想什么呢”
陸北旌見柳葦低頭笑就知道梁平這是又黑他了。
他說“我在想走快點,快拍完,這身衣服就能脫了,我就能再也不穿它了。”
梁平馬上對柳葦說“看吧,我就說他想的肯定不是正經東西。”
柳葦笑得頭都不敢抬,生怕被陸北旆看到她笑得臉部變形。
陸北旌拿手中的道具寶劍比在梁平頭頂“你說誰不是正經東西”
梁平勇敢的說“我。”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笑了,看陸北旌把梁平給趕走。
陸北旌補完鏡頭就十一點了,梁平大慈大悲的放大家去吃午飯休息,下午兩點半再開始拍攝。
近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讓眾人齊呼萬歲。
午飯吃得平平淡淡,柳葦甚至還有空在化妝室小睡一覺,瞇了半個小時。
兩點鐘,她準時出現在片場。
梁平笑瞇瞇的拿著拍攝計劃和分鏡跟她說“下午很簡單,你就隨便走一走就行了。”
梁導說簡單,柳葦不敢相信。
她下午的妝跟上午登基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仍然很華麗,就是有點仙,仙裙飄飄之感。頭發也沒有挽饅頭,而是披發,頭上只戴了一個玉冠,冠下左右兩邊各垂了一排小玉簪。
化妝師給她把頭發燙直,真稱得上是烏發如瀑,為了增加發量,顯得更厚一點,又添了一層假發片。
今天下午的場也是她一個人獨占了,整個片場所有機位全部拍她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