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旌溫柔的說“剛才嚇著了吧。沒事了。”
他拍拍柳葦的肩,不問她為什么一個人,指著已經把車停好進來的司機“這是我的司機,他叫錢未明。讓他送你吧,別坐外邊的車了。他來過幾次了,對這附近都挺熟的,你想去吃飯還是想去逛街”
柳葦現在也有一點點后怕。她后知后覺的發現她可能小看“柳思思”這張完美的臉了。
這是一張放在娛樂圈能叫影帝心動給她大電影拍的臉。能叫公司給她幾千萬培訓,做錯事也不必挨罵的臉。
小兒懷金行于鬧市。
這是一張會引人犯罪的臉。
柳葦瞬間打消了自己一個人出行的念頭。以后都不打算一個人單獨出行了。
她說“我想去片場。”
陸北旌點點頭,對錢未明說“你送思思過去,然后在那里等她辦完事再把人送回來。”
錢未明也是北京人,跟陸北旌好幾年了,以前是個胡同混子,后來被家人扭送去當了幾年兵,回來以后就去給人開車了。陸北旌找司機見到他,一眼相中,一用就是六年。
錢未明到現在都沒有停止鍛煉,而且他在當兵時被扭曲了審美觀,離開軍隊六年了,仍是剃寸頭穿最簡單的襯衣西褲黑皮鞋,站在那里如青松一樣挺拔。
不過本性仍是胡同里養出來的混蛋。
他笑著對柳葦說“思思,我喝過你請的好幾十杯咖啡呢,送你都是應該的,就當還你的咖啡了。”
陸北旌是趁著中午這會兒回酒店洗澡按摩的,柳葦不好打擾他休息,就跟錢未明走了。
陸北旌上樓泡著澡給路露打電話。
路副總“人什么時候回來我好去接機。房子也安排好了。你東山的別墅也收拾過了,你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我找了兩個家政進去,你那輛德產的寶馬也有四五年了,你也不開了,給她做專車吧,司機已經在找了。”
陸北旌“大露,要你費心了。”
路副總很警覺“怎么了說事別說廢話。”
陸北旌把剛才在酒店門口發生的事說了,道“思思這個孩子可能有點跟現實生活脫節了。”
路副總嘆一口氣,說“正常。韓國的培訓營都是封閉訓練。別看電視劇上韓國是什么樣,事實上韓國大部分地區連地鐵都沒有。他們又不會在首爾給這些小孩子培訓,全都是送到鄉下,還不如咱們的農村呢,平時大門緊鎖,想出門都要看日子打報告讓老師帶著出去。她十五歲跟嘉世簽約,十九歲回國,四年全都在封閉訓練,還是在語言不通的地方。你以為她能見多少外人能有多聰明她沒被關傻了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你沒發現凡是韓國訓練回來的練習生全都有點過于聽話了嗎那邊都是拿訓狗的方式訓人,不然一群年輕漂亮的孩子憑什么聽話吃苦受累起床打鈴,吃飯打鈴,上廁所喊報告,每天累死都要練夠時間,那日子比當兵苦多了,當兵可沒要求你吃苦受累之余還要穿衣打扮學化妝,吃飯還管飽。”
路露當年也是特意了解過韓國訓練營的事的。畢竟誰都看得出來偶像經濟的大火之勢,這是一片藍海啊,哪個娛樂圈的公司不想在里面撈一筆呢。
但了解完了就算了,他就打消這個念頭了。
韓國和日本流行過的偶像經濟確實創造了巨大的利益,以前香港、臺灣都是流行過這樣的造星方式的。所以好處和弊端都很明顯。
好處就是賺錢,真的賺錢,錢像流水一樣往公司里淌。壞處就是真的毀人。偶像和藝人就是包身工啊,錢都叫公司賺去了,他們自己說是得了名氣,離開公司也有活路,但事實上偶像的生命期異常的短,以前日本偶像好歹還能紅上十幾二十年,能吃一點自己名聲的紅利。現在改進過的韓流偶像的壽命變得非常非常的短,都不等新人冒出來,他們就已經過氣了。公司為了保住粉絲們花錢的熱情,為了節省培訓期的經費,都是將偶像們捏成個樣子就推出去吸金,不等他們暴露出短處和缺點就推新人出來。
偶像不是被粉絲們遺忘了才消失的,他們是被公司放棄的。因為公司吸金的手段只有那么多,與其不停的想新手段,不如換人捧,只要換新人,就可以不停的用舊手段來吸金,榨干粉絲們的錢。粉絲們會被一個又一個相同人設不同面孔的偶像吸引,不停的往里扔錢,成了公司的at。
那假如一個偶像很長命,他就是能紅一輩子呢
那也很毀人。因為他將永遠無法擺脫自己的人設,一輩子做粉絲的夢中情人,永遠也不能有自己的生活。
假如公司是為了賺錢才開的,那路露可以這么干。有陸北旌的名聲和跟北影、央視的關系,他們不愁練習生的來源,那么多好苗子,漂亮的男孩子女孩子都會向公司涌來,高高興興的簽下賣身契。
但這個公司是陸影帝為了拍一輩子電影才開的,誰要是妨礙他拍電影,他就會跟誰翻臉。
路露可不想跟給自己發錢的人翻臉。
陸北旌“我是說,讓你多照顧著她點。她可能比同齡的人來說要更沒常識,不要像今天一樣放她一個人在街上亂跑。”
路露“我把她放東山別墅,出門必須開車。你放心,有司機跟著,她肯定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