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沒有回話,只是稍稍抬眼,眉宇間帶著冷淡和煩躁,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復雜的麻煩事。
偏偏那個問題來源還是一副笑瞇瞇的表情。
明明說要談話的是松田陣平,現在主動的卻是萩原研二。
半長發的警官先生在回來的時候就換下了身上的正裝,穿著普通的家居服,身上幾乎看不見一絲一毫屬于警察的氣場。他的眉眼帶笑“不是說要談談嗎你打算和我說什么。”
“你最近對我的關注度是不是有點太高了”松田陣平直接打了個直球。
而萩原研二的回答卻也顯得正大光明和理所當然“嗯,有什么問題嗎”
這樣的態度反而打了松田陣平個措手不及,卷發青年沉默了幾秒,才說道“為什么”
“為什么”萩原研二重復了這個問題,挑了下眉,語調和之前沒有什么區別“小陣平難道不知道理由嗎”
松田陣平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他現在才不知道怎么開口。
萩原研二說到底也不愿意讓好友為難,看著松田陣平顯露出苦惱的神情時,他也主動投降了。
萩原研二有著一雙無辜的下垂眼,在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應該如何利用自己的外形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同一件事,他和松田陣平都做了,萩原研二會撒嬌賣萌的讓長輩對他放松,而松田陣平得到的大概就會是一頓臭罵,往往這種時候,萩原研二就會在一邊偷笑。
這是他的天賦。
而現在,他也利用了這一點。或者說不能算是利用,因為他接下來說的全都是真心話。
“這很不公平,小陣平。”萩原研二收斂了嘴角的笑容,“我以為你應該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我知道對你來說,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甚至你根本不在意自己當時的選擇,你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如果是我,說不定我也會是這樣的選擇盡管我也無法確定,我沒法確定我能做到這么、這么高尚的犧牲”
“無法確定的事情另說,只說我們現在都知道的、已經發生了的。”
“我親眼看到了雖然是以夢境的形式,但是對我來說,那就是在我眼前發生的,是我親眼見證的我看見的是你的死亡,小陣平。”
“難道剛看到你的死亡,你就要我一點緩沖都沒有,接受這一點,然后一臉微笑地看向未來嗎”萩原研二看著自己在此刻顯得沉默的好友,抱怨道“那你也太殘忍了。”
“我不是沒有真實感,我知道你現在的確還活著,就在我的眼前。我也不是分不清現實和過去。”
“可是那不是夢境,不是假象,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萩原研二扮起可憐時幾乎沒有人能拒絕“所以,稍微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萩原研二都這么說了,全程沒機會開口的松田陣平,還能說什么嗎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嘖了一聲,移開了視線“算了,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