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去哪里。”李沐張口想要撒謊,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父親,發現李列一幅早已知曉的神情。
李列失望地搖了搖頭,“如今都學會撒謊了今早你逃課的事,曾小狗都已經告訴我了。”
曾小狗是李沐的伙伴,他父母也是果子巷的街坊,從小與李沐玩在一起,如今更是同一學堂的同窗,所以十分相熟。小狗這名字,是曾閏成自小取的小名。街坊鄰居平日里也是稱呼慣了,小狗小狗地叫著。
“說吧。去了哪里”李列一指自己面前的椅子,讓李沐坐下。
李沐依言坐定,然后說道“我去了趟寧府。”
“嗯寧府你去那里干什么”李列的表情十分驚愕。“誰讓你去的”
李沐點了點頭,“是寧伯伯讓我去的,是是為了知桐的事。”這件事情,他還是繞不過李列的。于是他后面又補充了兩個字,“婚事。”
李列似乎沒聽清,他盯著李沐,問道“什么事”
“寧伯伯叫我去商量我和知桐的婚事。”李沐又完整的重復了一遍。
李列瞪大了雙眼,他帶著嚴肅的表情問道“他怎會他跟你說了什么”
面對父親的提問,李沐將見寧席白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李列。“他要我入贅,還叫我習武。”
“胡鬧”李列聞言,怒意沖冠而起。他將手中的銅勺狠狠一砸,鍋中茶水四濺。
李沐嚇得一顫。
“入贅一個漢子,入什么贅你是不要我這爹死了還是不要李家的列祖列宗了”李列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李沐,一幅氣極的表情。
“不,爹,我沒有”李沐連忙小聲辯解。
“還習武,習什么武習武能比考取功名更有出息那都是刀口舔血,動輒玩命的勾當那是會沒命的啊”李列更加激動地說道。
他生平最無法接受的,就是讓李沐練武。因為在他眼中,俠以武犯禁。本朝雖然尚武,但是練武之人,打打殺殺,遠不如讀書人來得平安。
至于入贅之事,哪個有志男兒會容忍此事
“我不會同意你和寧知桐的事,門不當,戶不對,你又何必放棄姓名去高攀人家至于習武,那是更不可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我老老實實讀好書,到時候考取個官身,再來和寧家談婚事也不遲。”李列算是給李沐下了最后通牒。
“可是,爹”李沐很想告訴李列,他真的很想娶寧知桐。
但是李列沒給他機會,他寒著一張臉,轉身進了廚房。
“一個男人,總得有本事做出些事跡來,才能有資格去談這些。否則,哪怕是你答應了這些條件,也終究是被人看不起。”
李沐聽著從廚房中傳出的淡淡話語,愣在原地,心中如同裹了一團亂麻,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帶著刻意的咳嗽聲響起。
“咳咳咳咳,少年郎,你好像很苦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