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被認為是李沐的人,所以江城雪也想讓易凡放下兵器。然而易凡手中的風逆劍不僅是一柄好劍,更是易凡他爹易風的遺物。他當然不想輕易交出去。
江城雪有些無奈,最終還是耐不住易凡在耳邊的聒噪,打消了這個念頭。易凡是藏意境界,但是現在宗師堂這三人之中,全都穩勝他。哪怕他手中有劍,也沒有太大影響。
這一行十六人步行了一段路之后,便找了四海車馬行,租借了四輛馬車,以此代步,往凌州而去。
凌州乃是在姝州之東北,望州之西南。凌州以北便是橦州。凌州整個地形乃是南高北低。南方的山脈與蹇州的大山聯系在一起。
大湳江,沱江等諸多河流都是在此地發源,匯聚。于是這里也變成了水運最為便捷之處。漕幫最開始,便是在凌州發的家。最后,隨著水運的發展,一步步壯大起來。
大贠在前幾代皇帝以及現在陳驍的努力之下,國力日漸昌盛。水運也愈加發達。不管貨運也好,客運也罷。以漕幫為首的江湖幫派靠河吃河,將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就連朝廷本身的漕運,也幾乎和他們分不開。
從凌州順流而下,可通過大湳江到達嵐州。走水路可比陸路快得多。楊婆婆他們從涯城出發,轉道漓州,然后來到蹇州,然后再來到姝州。這足足花了他們幾個月的時間。如果換走水路,月半便可到達。
樂云愆坐在馬車里面,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不過同一輛馬車內的蔣宛發現自己大哥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于是他出言問道“樂哥,怎么了”
樂云愆對他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蔣宛問道。
“我們這次歷練,其實根本就出來玩樂了一趟,并沒有什么真正的死戰啊。”樂云愆說道。
一旁的姚卓說道“這是好事啊。美人相伴,還有地字號宗師保駕護航。我們只需要該吃吃,該睡睡。多好。”
樂云愆搖了搖頭,說道“這并不好。我剛才聽江城雪說,那個叫李沐的,去年尚未進入納精境界,而現在,他已經是藏意境界了。據說還有接近出神境界的實力。這才一年啊。”
蔣宛搖頭道“樂哥,我覺得這里還有些疑點。溫思敦不是也不相信么”
“他是不相信,但是事實已經發生了,你不相信也沒有用。”樂云愆指著自己,說道,“你看,我們入武學院也快一年了。如今內功修為,也不過是納精境界。藏意遙遙無期。我覺得,我們該抓緊些了。這輩子,我可不想碌碌無為啊。”
樂云愆這話說完,其余三人都是沉默了下來。樂云愆年長于他們三人,他的話,三人從來都是信服的。
樂云愆看著三人若有所思,也沒有去打擾他們。因為他已經把話題成功地給轉移了。他先前的確有些擔憂,被蔣宛給看了出來。
他的憂慮,來自曾經犯下的錯誤。這個錯誤和漕幫有關。漕幫幫主劉季揚的小舅子郎青云,被自己獻上的陳媛給閹了。這是他的疏忽,然而這個疏忽,讓他在夙州累積下來的權勢煙消云散。在那場波及城內所有勢力的風暴之中,幸好他手中有一張武學院邀請,如此才躲過了漕幫的瘋狂報復。
現在,他以武學院學生的身份,來到了漕幫的大本營凌州。
他不憂慮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