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爺家中的世子徐林森可是真正的人才。不過那徐之雷,貌似差了點火候”宋笛笑著點評著當朝唯一異姓王并肩王徐家的子嗣。這若是被人聽了去,怕是立刻要被抓住問罪。然而在這里,除了東山郡王之外,不會再入其他人耳中。
東山郡王坐在書桌后,笑道“徐鶴止啊徐鶴止,當真是虎父無犬子。也不知道他那小兒子是不是真的是醉心江湖。”
“若只是做著江湖的春秋大夢,倒也還不錯。聽風軒原來的主人可是博霧。此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博霧這一盞燈里,怕是注了鮫脂。如今他隱身在那徐之雷背后,反倒是更看不透他了。”
“那宋先生的意思是”東山郡王帶著幾分求教的心思。
宋笛撣了撣衣袖,說道“王爺不必擔心,聽風軒還是能夠相信的。而且,我們要等的人,也已經到了涯城。”
“那三月之后,陛下壽辰”東山郡王盤算了起來。“能成否”
“王爺,成與不成。這件事,您都可以從中獲利。舊黨和宗親推王爺您為臺面上的人,當初您也有所不愿,可事實呢王爺您現在這滋潤的生活,不就正是從中得到的好處么”宋笛伸出手,憑空為東山郡王畫著藍圖。“新黨勢大,朝廷內外都是他們的人,陛下難道就真的不會擔心一發不可收拾龐大人的確是革故鼎新,一心為民。可他變法還是靠著新黨不是新黨支持他,他就算再推脫,他也是新黨的人。他只能往前走。”
“可走得越順,陛下的心就越忌憚。經過當年宇王一事,陛下的心病就未曾痊愈過。他不是怕沒有人與龐恭作對,他怕的是沒有人和龐恭作對。所以,舊黨和宗親的反對,陛下不但不生氣,反而會安心。”
“龐大人的方田均稅法已經讓大人們和貴胄們吐出了土地,現在又要市易法斷人財路。想整治龐大人的人可多了去了。但是他們所掌握的東西,都是不痛不癢的東西。因為陛下信任龐大人,又這份心在,那么再多的臟水,也撼動不了這塊礁石。”
說道這里,宋笛微微一笑,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但是有一樣東西,是陛下心中跨不過去的坎謀逆。與當年宇王有關的人和事,都會讓陛下失去一個明君該有的冷靜。宇王假死六年之后才真正死去,這件事,只有極少數人知曉。而幸運的是,我們也知曉了。”
“一個本不該存在的宇王骨肉,現在又有一個參與到當年謀逆之中的李家后人作證,這一切就變得不是那么簡單了。”宋笛繼續說道,“龐大人這塊礁石,大風大浪都壓不倒。然而這招可是釜底抽薪。為了保證那人愿意以自己的命來作證,那么將他唯一的兒子控制在咱們手中是完全有必要的。”
“可本王擔心的是,皇兄會不會相信本王只是因為見獵心喜這個理由,所以將他邀請到府上成為門客”東山郡王臉上露出了愁容。“皇兄答應得如此干脆,本王心里反倒是覺得有些不踏實。”
“放心吧,王爺。”宋笛拍著自己的胸脯。“現在您需要做的,便是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暗地里有我為您操辦,您大可放心。”
“這一切,還是得有勞宋先生。事成之后,宋先生的賞賜,本王可不會吝嗇。”東山郡王安撫著宋笛。宋笛哈哈一笑,“王爺能從舊黨得到多少的利,這才是我最為關心的。而且,我覺得,王爺在此事之后,不僅僅是從舊黨獲取好處。新黨那邊,王爺也可以試上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