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榆繼續點頭,但是語氣很是無奈。“最多是調理吧。稍稍有些效果,但是好像并不能根治。”陸榆不動聲色地撒著慌。不知怎么,陸榆心中并不想讓徐之森,或者說還有徐之雷知道女蘿能夠治好先天陰脈這件事。
畢竟現在才剛剛開始治療,未見成效。不過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的原因,也陸榆不好說出來。
“可惜啊。如果你沒有這個病該多好。”徐之森嘆道。
陸榆說道“已經習慣了。”
“那你還要靠寧家的寂焚功來緩解么”徐之森皺著眉頭問道,“現在寧家家主寧席白半死不活,你該怎么辦另外,我還聽到消息,你要嫁入寧家以續命”說到最后一句,徐之森的語氣已經十分嚴肅。
陸榆擺了擺手,“寧伯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身子骨十分虛弱。寧家現在將寂焚功修行到最高的是寧知言。他的確是有心來求親。”
“呵,我倒是在去年軍戰科新招名單上見過這個名字,不過他想要娶你,可沒那個資格。”徐之森直視陸榆的雙眼。陸榆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深處那一絲名為占有的欲望。
“不管有沒有資格,我反正我也沒幾年好活了。”陸榆微微垂下眼瞼,“我可不會為了茍活,出賣自己。”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徐之森笑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笑容,“也不要說沒有幾年好活這樣的話。我可是想讓你親眼看到我坐上王位的。為了那一天,你必須活著。”
徐之森此話一出,壓服全場。
陶然微笑著看著他,他和徐之雷相熟,但是和徐之森只是泛泛之交。二者拋開公務上的交集,基本沒有私交。可現在這場面,他沒有想要幫娉婷郡主說句話的意思。雖然他們的關系的確很好,但是剛才娉婷郡主那一點小九九讓陶然不太高興。
他對李沐,的確是帶著敵意。上次江城雪不給他面子,這股子恨意也算在了李沐頭上。帶著這個心思,本來他幫著娉婷郡主對付下李沐也沒什么,只是尚不清楚徐之雷的態度,又逢陛下圣誕慶典,擔心事情鬧大,所以暫且壓下了心思。
這次娉婷郡主想要禍水東引,卻是挖錯了溝渠,反倒是沾濕了自己的褲子。
接下來的事情,有徐之森出面,倒是變得簡單了。娉婷郡主那邊,由陸榆出資,賠點湯藥費,算是交代。娉婷郡主想要找場子,現在也不是時候。經過吳笙娜在旁勸慰,最后也是離開了。
看到娉婷郡主帶人離去,宗親府和戍衛司同時松了一口氣,他們各自向徐之森行禮告辭。本來小院外見那陣仗都圍攏了一片看熱鬧的人,眼見沒有熱鬧可看,他們也都各自散去。
一場倏忽而起的風波,也倏忽而終。
小院里面,徐之森留了下來,他同行的侍衛們守在了門外。
李沐親自給他們沏了一壺茶,然后將小院中的石凳留給了二人。老實說,徐之森在外貌上,與徐之雷相差無幾。然而身上的氣質卻大不相同。他的氣質是大權在握的穩重感,似乎不管遇到什么事,有他在就可以讓人心安。反觀徐之雷身上更多的是一種閑逸淡然,頗有娛樂于江湖的超脫感。
正因為二人身上氣質迥然,所以在面對一樣的樣貌的時候,從感覺上來說,也是兩張完全不同的面孔。
李沐倒完茶,退到了里屋,和陸枍幾人坐在了八仙桌旁,從敞開的窗,他們可以直接看到小院里面的陸榆和徐之森。
“看著像是有些般配的。”易凡忽然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