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空靈的女聲,用的是一口瑞典語。
“yrce,您終于聯系我了”女人的聲音壓抑著一種強烈的情緒,但她并沒有大呼小叫,而是用一種清澈而優雅的發音說著話。
“真是抱歉,surie”,葉帆聽到這女聲,也是感慨頗多,兩年多前,這幾乎是他每天都要聽見的聲音。
“不我知道您太累了需要休息”,女人說。
“我不在,真是辛苦你了,莎莉葉,我留下一堆亂七八糟的,都靠你整理,很累吧”,葉帆很不好意思地說。
莎莉葉連忙道“您信任我,讓我當您的管家,能為您看家,是我的榮幸,又怎么會累”。
“我就是看中你的完美主義,是你的話,我知道一定能擺平很多事”葉帆感嘆了句,又問“大家都不錯吧”
莎莉葉“嗯”了一聲,“他們都有自己的事做,您不許大家去找您,所以大家只能通過不斷地忙碌,來散去對您的思念”。
葉帆哈哈一笑,“跟著我只能當小弟,讓他們自己去闖闖,當大哥多好。”
“一輩子在您身后,才是我們最大的心愿”莎莉葉幽怨地說。
葉帆聽到這話,心頭一緊,長長地深呼吸了口氣,笑了笑“好了,其實我打電話給你,是有件事需要你去查一下”。
“您請吩咐”莎莉葉恭敬地道。
“我發了張玉佩的圖片到你郵箱,你看一下,然后想辦法找這塊玉的來歷,什么時候有了確切的消息就聯系我”,葉帆道。
莎莉葉很快就答應道“明白了,我立刻親自找人去辦”。
“你辦事,我放心”。
葉帆也沒多說什么,因為聽到樓下有動靜,就快速地掛了電話。
整理了下情緒,葉帆走到樓下,一看果然是蘇輕雪和江嬸她們回來了。
更讓葉帆感到意外的是,竟然還有蘇昌平、童慧珍夫婦。
一家人,圍著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這么慢悠悠地進到客廳里。
老太太一身端莊的灰衣白褲,斑白的一頭短發,戴著一頂園邊小帽,臉上雖然很多皺紋,氣色也不太好,但輪廓中還是能看出年輕時絕對美麗絕倫。
葉帆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是蘇輕雪的奶奶,畢淑琴。
難怪長得這么仙氣,原來從祖母那兒就有這基因啊,葉帆心里嘀咕。
“奶奶好初次見面,我叫葉帆,是輕雪的男朋友”
葉帆一跑下樓,就很熱情地打招呼,也不管后面的蘇昌平跟童慧珍臉色難看。
畢淑琴倒是露出和藹慈祥的微笑,“你就是葉帆啊,不錯,好孩子,晚飯吃了嗎”
“吃了,奶奶您呢”葉帆問。
“我們也吃了”,畢淑琴道。
“奶奶身體怎么樣,是不是很累啊”,葉帆關心地問。
畢淑琴搖搖頭,笑吟吟說“不累,瞧見小雪有了男朋友,我心里高興啊,一點都不累了”。
蘇輕雪見男人竟然這么自來熟地就跟自己奶奶聊起天來了,恨不得直翻白眼。
“奶奶,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做檢查呢”。
蘇家的老宅在距離華海兩百多公里的臨城,對于畢淑琴而言,坐車回華海確實不輕松。
可畢淑琴卻道“小雪,這么早休息什么,奶奶還想跟葉帆多聊聊呢”。
后面的童慧珍酸溜溜地說“一個窮小子,有什么好聊的,也不知道哪天就滾出蘇家大門了”。
聽到這話,畢淑琴回頭冷哼一聲“阿珍,你公公當年也是窮小子出身,白手起家的你這意思,是瞧不起我老太婆嫁的男人”
童慧珍臉色一白,忙低頭認錯“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么多年,真是沒什么長進”畢淑琴嘆了口氣,問“偉明那孩子呢”
問的,是蘇輕雪同父異母的弟弟,蘇偉明。
童慧珍臉色更難看了,尷尬地說“我們家偉明最近忙著要論文答辯,所以沒來得及過來”。
“笑話,又不是在國外念書,就在華海大學而已,我這個當奶奶的回家,他都不過來看一看,一點規矩都不懂”,畢淑琴蹙著眉頭,臉上盡是不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