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嚇了一跳。
武媚娘正站在堂中垂淚,愕然抬頭,見到房俊陰沉著的黑臉,頓時猶如被發現了什么秘辛一般,嚇得面色慘白,兩滴珠淚猶自掛在長長的睫毛上,頗有幾分梨花帶雨的凄惶驚愕。
房俊瞅了她一眼,將目光投向另外兩人。
一個錦袍青年大咧咧的坐在正位,方臉濃眉,長相頗為英武,此時望著踹門而進的房俊,面露驚愕。
另一個則是一襲文士長衫,坐在下首,面白無須,一身陰柔之氣。
房俊嘴角咧了咧,冷笑道“二位真是好雅興,居然跑到房某府上,替房某教訓家人,很有急公好義的孟嘗之風,不錯,不錯”
二人趕緊站起身,錦袍青年年歲大一些,一臉尷尬,當先拱手道“讓二郎見笑了,小妹性子頑劣,家教不周,所以某出言嚴厲了些。”
房俊哼了一聲“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錦袍青年道“在下武元慶,這是舍弟武元爽,乃是媚娘的兄長,今日貿然登門,禮數不周,還請二郎勿怪。”
話說的倒是很得體,渾不似剛剛對武媚娘聲色俱厲的霸道。
當然,他也霸道不起來
其父武士彟在隋朝大業末年,為鷹揚府隊正,后來破家資助李淵起兵,從而發跡。武德中,出任工部尚書轉荊州都督,加封為應國公,也算一門勛貴。貞觀六年,李二陛下改任武士彟為荊州都督,舉家遷往荊州。
武家兄弟在荊州一代橫行無忌,當得起紈绔二字。只可惜武士彟死得早,家產被這兩個兄弟敗得差不多了,聲勢早非從前。
而在他們面前的房俊是什么人
大家同是紈绔,可他們兄弟在荊州都混不下去了,人家房俊卻在長安混的風生水起,不僅其父房玄齡宰執朝政,房俊更是皇帝的未來帝婿,儼然長安最頂級的紈绔
紈绔也是有等級的。
房俊看都不看武元慶,徑自走過去,在武元慶讓出來的主位坐下,淡然說道“剛剛在門外,聞聽二位咄咄逼人,好似要逼著媚娘做些什么事情,不知是何事媚娘一介女流,也做不得主,二位若是有何想法,不如跟某說說。”
武元慶聞言,急忙道“二郎誤會了,吾等兄弟”一抬頭,正碰上房俊凌厲如刀的目光,頓時把他嚇了一跳,后半截兒話居然說不下去
房俊沉聲道“若是有事,那就當面說出來,無論成與不成,某不會放在心上。可若是背地里耍弄什么手段,休怪某不顧情分到那時,怕是二位悔之晚矣”
他現在整日里同李二陛下打交道,來往皆是朝中重臣,不知不覺見威勢日盛,比之前世的官威更加凌厲三分,武氏兄弟居然被他壓制得抬不起頭來
剛剛還舌綻蓮花又哄又嚇的武元爽,這時候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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