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陡然一驚,這個侯爵憑什么獅子大開口,向自己討要珍貴的海圖
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侄子的真正身份,料定自己會舍棄海圖,保住侄子的性命
這怎么可能即便是在麥地那,極少數的知道此次前往東方的人員當中,都不知道其實是自己頂替了侄子的姓名,根本不知道侄子的存在遠在東方的房俊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是,真的要保住海圖而放棄侄子么
侯賽因神色變換,驚疑不定,心中糾結萬分,無法取舍。
正在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薛仁貴的大嗓門響起“末將薛仁貴,求見大總管”
房俊不知薛仁貴所為何事,倒也沒避著侯賽因三人,開口說道“進來”
薛仁貴大步進入大堂。
嗯,手里還拎著個人
房俊目瞪口呆,問道“你這是干啥呢”
裴行儉眼尖,看著被薛仁貴小雞仔一樣拎著的人,仔細瞅瞅,驚呼道“郭待封你倆這是干什么呢”
薛仁貴猶自滿腹怒氣,手一松,就將郭待封丟在地上,惹得郭待封哎呦一聲慘叫,卻是渾身骨頭都散架了一般,站都站不起來
薛仁貴面色如鐵,單膝跪地,朗聲說道“啟稟大總管,末將違反軍紀,毆打同僚,愿領軍法,單憑處置”
郭待封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此刻也顧不得丟人了,在地上滾了滾,想要爬起來施禮都沒能夠,動一動便是錐心刺骨的劇痛,也不知道骨頭斷了多少,內臟移位幾許,涕淚橫流的哭訴道“大總管為我做主”
房俊眉毛皺起來,厭惡的看了郭待封一眼。
堂堂七尺男兒,被人打了沒啥,可是如此沒骨氣的哀呼悲叫,實在是丟盡男人的臉面
他瞥了郭待封一眼,冷冷道“有什么話,站起來說吾大唐軍人,能夠站著死,也不跪著生,這等哀怨啼哭,成何體統簡直廢物”
郭待封心里這個委屈啊,你當我不想站起來么
可特么站不起來啊
驢日的薛仁貴下手太狠,骨頭都斷了啊
只能悲悲切切的說道“大總管,屬下屬下站不起來啊薛仁貴殘暴桀驁,對同僚猝下狠手,違反軍紀,還請大總管將其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他全然不提正是因為自己嘴巴缺德方才挨得這一頓狠揍,而是咬死了薛仁貴毆打同僚違反軍紀。在他想來,自己好歹是郭孝恪的兒子,而薛仁貴不過是張士貴的故人之后,相比起來自己怎地都比薛仁貴分量更重,房俊應當賣自家一個面子吧
可他卻完全不知道房俊的心理。
沒錯,郭孝恪的兒子自然比張士貴的故人之后分量更重,但是有軍紀放在那里呢,房俊豈會因為你是郭孝恪的兒子就袒護與你起碼要論論事情真相、是非曲直豈能因為你的哭訴便怪罪于薛仁貴若是如此,水師之中世家子弟甚多,難道以后誰跟別人有了沖突,就拉出來論論家世
如此一來,置軍法軍紀于何地
更重要是,做人得拎清自己的分量啊
你郭待封在房俊眼里是個什么玩意
薛仁貴在房俊眼中又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那是三箭定天山、白袍滅高麗的蓋世名將
只要跟薛仁貴站在一起,你郭待封在房俊心里就天然而悲催變成路人甲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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