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盛檸沒敢說把他電話拖進了黑名單,只說了一半原因,“我跟您的合作黃了啊。”
溫衍蹙眉“誰告訴你黃了”
“我自己這么覺得的。”
溫衍已經不想再跟她多說什么,人生中第一回被乙方單方面終止合作,若是工作上的事兒,大把的人在后面排著隊等上位,她早就該卷鋪蓋走人了。
最近天天面對父親的念叨,讓他這個做哥哥的趕緊打發掉小兒子的女朋友,這幾天一邊顧公司的事兒,一邊準備著過不久的中外企業聯合峰會,昨天又有應酬去了趟城外,陪著一幫年紀大了非要體驗什么原生態農家樂的老頭子喝酒,在外過了一夜,今兒才回市里,原本不打算去公司上班,想直接回家休息。
可又覺得把一整天的時間光浪費在睡覺上不值當,于是趁著今天休假,正好過來找這位不接電話的盛小姐,看看她是手機掉馬桶里了還是人掉馬桶里了。
溫衍雖然臉上沒表情,但盛檸看得出,他現在非常煩躁,因為她煩躁的時候也這樣,不說話,但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都來學校找她了,那棒打鴛鴦的事肯定還是沒黃。
盛檸突然輕松了,甚至打量起車里的環境,車子里除了她和溫衍,前面還有兩個男人。
開車的那個是陳助理,盛檸跟他打過照面,副駕駛上的那位她沒見過,不過這位主動自我介紹說了自己是溫先生的私人律師。
這是要去哪里還帶上了律師。
“溫先生,您要帶我去哪兒啊”
“博臣花園。”
盛檸還沒來得及說話,溫衍又諷刺道“我要是再晚點來,是不是就該去派出所找你了”
他應該是在車里看到她抬手作勢要打人了。
但盛檸并不想解釋。
跟資本家告狀有什么用,難道他會幫自己主持公道
沒好處的慘她不想賣。
“哦,您看到了那您會去跟我們學院領導告狀嗎”
溫衍掀起眼皮看她。
她很干脆,直接就承認了。
平時最常接觸到的姑娘,像她這樣年輕的,通常犯了錯,就會仗著有人撐腰,毫不臉紅地推卸責任,而且還是非常理直氣壯的那種,他很不喜歡。
溫衍不清楚對于那種犯了錯不承認耍無賴的姑娘,和眼前這種犯了錯干脆承認,壞得這么明明白白的姑娘,他到底比較不討厭哪一種。
“怎么不說話了”盛檸又問了遍剛剛的話,“您不會真要去跟我們領導告狀吧”
語氣明顯沒剛那么拽了。
哦,原來還是會擔心的。
還以為她有多拽,不怕天不怕地。
溫衍收回目光“你干了什么跟我無關。”
盛檸聽懂了他的話,就是不愛管那閑事。
后來就再沒有交流了,車子開了很久,盛檸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中,尤其是車上只有她一個女的,其余仨都是男人,根本沒有困意,精神抖擻,也沒心思玩手機,只能對著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發呆。
旁邊的男人即使在車上都不得閑,時不時接個電話,聽語氣都能聽出來都是工作電話。
直到他接起一通,開口就是
“爸。”
“溫征我沒跟他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