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興逸又怎么會不了解他的大兒子。
溫衍也了解自己,當然知道父親話里的意思。
在和父親談完話后,他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今晚上的事兒可算是徹底落幕。
也不知道凌晨幾點,他下了樓,把今晚家里負責值班的阿姨嚇了一跳。
“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睡”
“睡不著。”溫衍眉頭緊皺,語氣低躁,“麻煩泡杯咖啡給我,辛苦了。”
阿姨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如此年輕的溫家當家主人,英俊眉宇間那掩不住的疲憊和煩躁,竟讓他看上去竟然比溫老爺子還要虛弱。
喝過一整杯咖啡,那種疲憊感也沒有散去,溫衍頓感無奈,終于感覺到自己為溫征的事兒找上盛檸這姑娘是一件錯誤。
因為很多東西已經不在掌控之中,脫離了他原本的設想,仿佛脫離了軌道的衛星,正朝著一個荒唐的行徑越脫越遠,而他有些控制不了
“房東”查完房后,“租客”的心情一晚上都很差。
盛檸叫上盛詩檬,姐妹倆花了點時間,把洗手間里所有用不上的男士用品都收了起來,然后一股腦扔進了不見天日的儲物柜中。
“這些東西還挺貴的。”盛詩檬覺得有些浪費,“與其扔在柜子里不用,拿去賣了不是更好”
她姐對二樓的那些衣服包包就是這個態度,那些用得上的東西她不用要拿去賣,這些完全用不上的男士用品她反倒要收起來,真是很難理解。
“誰知道那男人會不會哪天又突然陰我一把,讓我把這些東西都還給他。”盛檸說,“以防萬一還是收起來。”
盛詩檬語氣復雜“溫總他不至于吧。”
盛檸反問“你又不是他,你怎么這么肯定”
盛詩檬說不出話了。
如果是今晚之前,盛檸比溫衍早一點時間看到這些東西,她也會認為溫衍不至于,但今晚過后,她不敢肯定了。
盛檸現在很煩,本來一開始只是單純的甲乙方合作關系,今晚這么一吵,她都不知道以后該怎么面對那男人。
畢竟是連包養這種不符合社會核心價值觀的詞兒都能跟她吵起來的小氣男人。
人和人之間,尤其是男人和女人之間,一旦扯上些容易令人誤會的關系,哪怕雙方真的無意,心境也難免會發生變化。
于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成功地夢到了溫衍。
夢里的溫衍還是頂著張凍死人不償命的冰塊臉,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對她說。
給你個機會。
盛檸問什么機會。
包養你的機會。
關鍵是夢里的盛檸不受控制,竟然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問他“那一個月我能拿多少包養費”
溫衍淡淡笑了兩聲,英俊的臉上浮現出柔和的神色,似罵似嘆地說了聲“財迷。”
盛檸活生生被這個夢給嚇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暖氣開得太高,她的額頭和后頸處起了很多汗,粘著發絲特別不舒服。
盛詩檬是個夜貓子,她這會兒正躺在盛檸旁邊玩手機,見旁邊的人突然有了動靜,立刻望了過去。
透過手機光,就看見盛檸那一張瞪著眼驚恐萬分的臉。
“你怎么了”盛詩檬小聲問,“做噩夢了”
“比噩夢還可怕。”盛檸捂著胸口,心有余悸道,“我夢到溫衍了。”
盛詩檬猜道“溫總在夢里追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