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衍淡淡答“我不過圣誕節。”
“咱們溫總還單著呢。”另一個老頭子醉醺醺地說,“你當跟咱們似的,養多少個都不嫌多,溫興逸那老東西現在不管事兒,擔子全壓他一個人頭上,他哪兒有那閑工夫應付女人。”
這話一出,其他幾個生了閨女的立馬嚷嚷著要給溫衍介紹。
對這種情況,溫衍游刃有余,向來是施行不當真、不拒絕、也不理會的“三不”原則。
等飯局結束,溫衍送了幾個論輩分是他長輩的人上車,終于坐回了自己的車。
應付完飯局上的老頭子,又要應付家里的。
今兒溫宅沒人,老爺子打電話過來抱怨。
“中國人過什么老外節日崇洋媚外的玩意兒還圣誕圣誕,我看咱家遲早要完蛋”
溫衍雖然也不過圣誕,但沒老爺子這么偏激。
他往車窗外看了眼,各個商鋪外的櫥窗都擺上了圣誕的裝飾,到處都是溫馨浪漫的氣氛,也難怪老爺子一個人被扔在家里會生氣。
老爺子抱怨完又問了“溫征的事兒怎么樣了他怎么還沒跟那姑娘分手今晚上又出去鬼混了。”
“您覺得我最近有空管他嗎”
“我看你不但沒空管他,也管不住你自己了。”老爺子也不明說,“我看過你的私人賬單了。”
溫衍頓時沉了語氣“您查我”
“你是我兒子,我不能查甭說是你今年的私人賬單,你往年的私人賬單我也都查了。”
老爺子說到這兒,又不明意味地笑了兩聲“你給女人花錢我沒意見,反正你弟弟平時給女人花得也不少,但你是做哥哥的,你不能跟他似的沒分寸知道嗎。”
“不是您想的那樣。”溫衍緊緊皺著眉頭,“那些錢也不是那意思。”
“不是最好。反正年后你媽老家那邊打算給你介紹姑娘認識,我給你介紹你不愿意我攔不住,你媽那邊的你總沒法拒絕了吧。”老爺子嘆了口氣,告誡道,“你媽雖然已經走了這么些年,她家那邊的長輩可都是一直盯著你呢,當初你在軍校里頭闖的那些禍,要不是我幫你擦的屁股,你早被你媽那邊的長輩們綁到到祖宗牌位面前跪斷腿了。”
相比溫氏是從溫興逸這一輩開始發家,雖然生意做得大,但總歸也就是個白手起家的商人,哪比得上溫衍母親那邊,簪纓世家名門望族,明明已經是現代社會,思想沒見轉變,骨子里卻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約束是只多不少。
掛掉電話,溫衍開了車窗,吹著冷風醒酒。
越吹越清醒,也就越不想醒。
當年在軍校里要好的朋友不少,可自被父親逼著退役回到溫氏以后,那些朋友就漸漸失去了聯系,如今就只剩下一個。
他打了通電話給這個畢業之后去了公安系統工作的朋友。
“沒空,接到電話舉報說有人聚眾嗑藥,得趕緊過去一趟。”朋友在電話里頭罵,“平安夜,平安個屁。”
溫衍扔開手機,手指抵著眉心狠狠揉捏,恨不得給那層皮都揉破。
透過后視鏡看到他表情的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溫總,現在是回家嗎”
“不回。”溫衍閉眼,帶著濃濃酒意吩咐,“去京碧公館。”
溫衍晚上一般回溫宅,老爺子年紀大了要人陪,護工陪著他不樂意,就想家人陪著,外甥女早就成家搬了出去,溫征這個不孝子三天兩頭在外面鬼混,于是就只剩下大兒子溫衍時常回家陪著老父親。
京碧公館是他的私人住所之一,平時不常回去,但有時候實在煩了,想去外面躲躲,就會上那兒過夜。
剩下一個算是了解他,他也比較親近的人。
陳助理
腦子里篩選了一遍,沒有家人朋友,竟然只剩下一個下屬。
溫衍自嘲地扯了扯唇。
陳助理很顯然沒料到會在今天晚上接到溫衍的電話。
“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