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吧。”盛檸說,“等下淤青就會自消了。”
“別廢話。”
溫衍從衛生間拿了塊毛巾,用冷水浸過后拿給盛檸敷。
盛檸接過毛巾,直接就往膝蓋上按,那片肌膚瞬間又冰又疼,直弄得她嘶涼氣。
溫衍看著都替她疼,言難盡地從她手里搶過毛巾,又蹲下身來。
他先是輕輕用毛巾角碰她,等她習慣了后,再慢慢將整個毛巾蓋上去,然后手腕使力,緩慢地挪動,邊敷邊揉,幫她化開皮膚下的淤血。
男人的手很寬大,指尖修長骨感,手背上凸起的關節看著十分削瘦有力,結果力道卻掌握得剛剛好,不輕也不重。
“溫總你還會這個。”盛檸驚嘆著說。
她又來了,總覺得有了錢就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不用會,也不知道是誰交給她的刻板印象。
還是說她自就夢想著,有錢以后什么都不干,每天就躺床上等人伺候。
大概率是后者,這姑娘所有的夢想就和錢脫不了干系。
“有錢請人伺候我不代表生活不自。”溫衍說,“我有個外甥,小時候皮得很,磕這兒碰那兒的。”
意思就是照顧外甥照顧出來的經驗。
盛檸從沒說他還有個外甥,而且盛詩檬說爺子就倆兒子,家里沒有女兒,溫衍的這個外甥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是表外甥或者是堂外甥
盛檸沒有多問,只說“那你外甥真幸福,有你這么個舅舅照顧。”
“幸福”溫衍淡淡說,“她巴不得我永遠別管她。”
“他年紀還小,所以還不明白你對他好。”
不小了,比盛檸還大個兩歲。
溫衍垂著,語氣平靜“不需要她明白,沒我看著她也過得好就成。”
他看上去并不在意別人明不明白,但盛檸覺得如果自對個人好,那個人不明白也不知道的話,其實是件很令人失落的事。
“我明白的。”盛檸笑著說,“敷了下子果然就不疼了。”
心尖突然輕輕撞開角,男人勾了勾唇,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馬屁“這是水,又不是靈丹妙藥。”
等敷得差不多了,溫衍說“站起來蹦兩下我看看。”
盛檸站起身,話在原地蹦了兩蹦。
所有人都是從小孩成長過來的,只是摔出了淤青而已,雖然看著怕,但其實沒大事,年紀輕的話過會兒就又活蹦亂跳了。
“行了,收拾收拾走吧。”
盛檸用手機看了時間,不確定地問“我今天起晚了,你會扣我工資嗎”
溫衍真是服了她了,冷聲嗤道“都摔成這憐樣兒了,還想著工資”
盛檸順著他的話說“沒工資那我就更憐了。”
“只要有錢就不憐了是吧。”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