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旁人確實也管不住。
哪怕他想的跟自己有關。
可是盛檸總不能兩手一攤,大度地說隨便你怎么想,于是她只能用吃悶虧而又說不出口的糾結表情看著溫衍。
男人開著車,眼角余光卻一直在盛檸身上。
“盯著我干什么,想我心里在想什么”
盛檸迅速側過頭“不想。”
被如此干脆的否認,溫衍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好整以暇道“看來你心里也清楚。”
盛檸扯了扯嘴角,繃著一張臉,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有關溫衍的夢。
有他的夢境里總是充斥著一種奇怪的氛圍,盛檸每次醒過來的時候都是一身冷汗,覺得毛骨悚然,明明夢里也沒做什么,沒有肢體接觸,沒有越線的行為,但就是讓人平白無故覺得心慌,以為是自己犯病。
現在到了場景清晰的現實,沒了夢境特有的模糊感,看得清楚也感受得明白,終于明白了這是為什么。
是他的語氣。
那以往印象中形成強烈反差的語氣。
以前盛檸不爽溫衍每次同她說話的口氣,覺得太居高臨下了,然而現在她同樣感到不適。
她揪著圍巾的一角,都快被她揪出球了她還在揪,盡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問“你能不能正常說話”
溫衍“我是在正常說話。”
“那你就不要說話了。”盛檸嗔道。
溫衍下意識蹙眉,或許是從沒被人這樣制止過不許他說話,所以有些錯愕。
這會兒炸毛的盛檸雙眼圓瞪,眼神里還透著幾分兇惡,一副他再說話就要跟他開吵的模樣。
他本來想說什么,喉結頓了頓。
算了,給順順毛吧。
溫衍妥協道“行。”
盛檸嗯了聲,又說“我要開窗。”
“會冷。”他這樣說,顯然就是不想讓她開。
“你車里的暖氣開太高了,我就是要透透氣。”
“開吧。”溫衍說,“透完氣就關上,我給你把溫度調低點兒。”
盛檸開了窗,這個時間天黑得早,街邊的商鋪已經亮起ed燈帶,映亮她那張情緒不明的臉,以及那雙似嗔非嗔的杏眼。
之后終于到了學校,盛檸淡淡朝空氣說了聲謝謝,匆匆解開安全帶要下車。
“晚飯有著落嗎”溫衍說,“我帶你去吃。”
盛檸點頭“我已經想好待會兒去吃麻辣燙了。”
天冷,坐在攤上來一碗熱騰騰的麻辣燙最舒服。
“不吃米飯”
“晚上不吃。”盛檸說。
溫衍皺眉,不懂為什么姑娘家晚上都不愛吃米飯。
他那個外甥女尤其,有的時候對自己狠起來,到了晚上連水都不喝一口。
“哪一家離這兒近嗎”溫衍沒干涉盛檸晚上不吃米飯的習慣,而是說,“我開車送你過去吃。”
盛檸聽出點什么來“你要跟我一起去吃”
“不行嗎”溫衍抿唇,語氣淡然,卻帶了點那么幾分資本家的財大氣粗,“我給你付錢,你就是把一整個店兒吃了都行。”
緘默幾秒,盛檸無語地說“沒必要浪費油錢,店就在我們學校東門的夜市,走兩步就到。”
接著她又看了眼他開的這輛高檔車,以及他那身大衣西裝,吐槽道“而且你去那里像領導巡視,誰還有心思吃。”
溫衍覺得自己到目前已經夠慣著她了,現在卻聽到她這副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