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時仲衡和同門閑聊時還算了算,估摸著師姐和監兵應該快到了。
結果下午青煦峰主便將人和虎都領了回來,仲衡看到她們險些傻眼,迎上去問道“師姐,監兵,你們不是回宗門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云清樾想著一會兒還要與師尊解釋,便沒打算一遍遍的說,于是招招手示意他可以著過去一起聽。仲衡正好奇,也不與她客套,見狀便邁步跟了上去。
青煦峰主將人送到了青鈺峰主面前,后者見到云清樾果然也很詫異“你怎么回來了”
云清樾便又將之前的遭遇復述了一遍。不過人有親疏之別,云清樾之前就沒對青煦峰主和盤托出,之后就算想將事情全部坦言給師尊知曉,也不會當著青煦峰主的面。好在后者也相當識趣,見云清樾的講述和之前沒有什么不同,便尋個借口先行離開了。
人一走,青鈺峰主又看了看旁邊的二徒弟,后者顯然就不如青煦峰主識趣了。于是她擺擺手,直接沖仲衡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與你師姐說。”
仲衡早習慣了師尊對師姐的另眼相待,聞言倒不怎么奇怪,只滿心的好奇終究無人解答。
待仲衡也離開,房間里便只剩下青鈺峰主和云清樾二人或許還要再加上一只會說話,會修煉,在執明神君襯托下顯得格外勤奮老成的小白虎。
云清樾看了小白虎一眼,繼續之前的話題“師尊,其實有些事我之前沒跟青煦師伯說。昨日我與監兵逃出九幽宗魔舟時,正巧遇見楚陽離開其人陰險狡詐,擔心他又要惹出事端,我們便偷偷跟了他一段,結果他居然是沖著咱們玄清宗的靈舟而來。”
青鈺峰主聽到這里眉峰微動,就聽云清樾繼續道“我們跟在他身后,打算伺機而動。結果剛靠近靈舟,就見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從船上飄了下來,楚陽也追著她去了。”
聽到這里,青鈺峰主尚未察覺有什么不妥,緊接著便聽到了云清樾的最后一句“那人影,是赤血宗主”
云清樾說出這句話來并沒有試探師尊的意思,而是毫無隱瞞的坦誠,打算說完之后再向師尊求教。結果她只說出個名號,就見自家師尊的表情略微變了變只是很輕微的變化,若非云清樾跟在師尊身邊多年,對她的語氣神態都了如指掌,恐怕也難以察覺。
可不論如何,青鈺峰主的表情變化落入云清樾眼底,頓時便引得她心中一動。于是她話鋒一轉,忽然問道“赤血宗主祝白羿,不知師尊對她可有了解”
這片刻,青鈺峰主已經將多余的情緒收回了,聞言語氣平淡“不甚了解。”
青鈺峰主自來沉迷修煉,萬事皆不上心,對赤血宗主不了解似乎也沒什么奇怪。然而只這短短四個字,卻還是讓云清樾品出了些不同尋常來。她心中頓時生出些微妙,可要她再追問什么,似乎又無從問起此時的她眼前就好像籠著一層迷霧,撥不開也看不清。
似乎察覺到了弟子的異樣,青鈺峰主并不在赤血宗主的問題上深究,但也沒有特意避開,而是問道“如今在明淙山露面的人馬之中,以赤血宗主修為最高。昨日在北面二百里外,赤血宗主曾與大乘期修士動手,你們昨日既見過她,可知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話題轉移得她們還真知道。
云清樾有些心不在焉,但對于師尊的詢問還是認真回答“是九幽宗主的分身。九幽宗的少主楚陽昨日出言開罪了赤血宗主,被她打成重傷,雙方由此動起手來。”
至于之后小白虎趁著楚陽傷重,偷偷跑過去把人殺了這事,云清樾一開始是沒打算說的。可后來想想,九幽宗主的分身看到了小白虎動手,消散時還放出了狠話,明顯是將事情算在了玄清宗頭上。既然如此,云清樾自然不好隱瞞,遲疑一瞬后也和盤托出。
青鈺峰主聽罷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修士大多子嗣艱難,修為越高越難。九幽宗主死了兒子放出狠話,八成也不是說說而已,說不定現在正往這邊趕呢。
于是她只略一思忖,便對一人一虎道“罷了,此地兇險,你們還是先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