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島上的原住民世代生活于此,早便將這島上的危險摸得一清二楚。即便如今島上新來了不少修士,可沒了靈力的修士就像是沒了爪牙的老虎,原住民們只當他們是獵物,又哪里覺得他們會是危險如此一來,在那些原住民看來,這島上足以威脅他們的仍舊是妖獸。
部落里特質的骨哨,每一個狩獵隊手里的都略有不同,發出聲響后不僅能傳出老遠,還能讓熟悉的人通過哨聲分辨出吹響哨子的究竟是什么人。
早先骨哨被吹響過一聲,離得最近的兩支狩獵隊便聽到了響動,只不過因為今日大家走的方向全然不同,最近的兩支隊伍也相距較遠。于是等他們匆匆趕來,江陌等人早已經溜之大吉,還有擅長隱藏行跡的散修幫著掃了尾,根本沒留下能夠追蹤的痕跡。
不過與修士們正面沖突的狩獵隊大多被俘了,只有少數幾人傷勢過重不好帶走,干脆就被修士們抹了脖子。等族人尋來時,血都流干了。
都是同族,而且部落里攏共也就那么兩三百人,彼此之間關系都算得上親厚。
乍一見族人尸體,趕來的那兩支狩獵隊眼都紅了,尤其當他們檢查過后發現族人們都死于刀兵,顯然不是妖獸下的手,于是心中越發憤恨比起實力相差仿佛的妖獸,剛上島的那些修士便顯得弱小許多,以至于發現族人被反殺后,他們感覺就好像兔子咬死了人。
他們氣憤,惱怒。可礙于族長的命令,為族人收殮了尸身后,他們還不能對那些痛下殺手的修士趕盡殺絕,于是愈發憤怒起來。而就在這股情緒到達頂點時,他們忽然又聽到了骨哨聲,只不過這次哨聲短促得只響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狩獵隊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剩余的族人在求救,而且他們多半情況不太好。于是這二三十人來不及考慮更多,立刻便尋著哨聲響起的方向追了過去。
修士們腳程不慢,這些常年在島上行走、在叢林穿梭的狩獵隊只會更快。
他們一陣風般自林間穿過,飛快的向著修士們設下的陷阱奔去。
躲在樹上遠遠眺望的修士們沒等太久便看到了人影,可等他們看清來人的人數之后,不少人臉都快綠了他們之前應對一支狩獵隊已經足夠吃力,這次也只準備引一支狩獵隊前來,可這怎么一口氣出現了兩支而且還是一起來的,這這這,他們的陷阱還夠用嗎
修士們心急如焚,可事已至此也沒有了退縮的余地。他們看了眼半死不活倒在地上做誘餌的那些原住民,再摸摸自己手邊的刀劍,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總歸,總歸那些原住民是要捉活口,大不了被俘之后難過些,暫時還是能抱住一條命的。
眾人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慶幸,面對即將到來的兇險,還有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不過不論眾人是何種心情,那些原住民靠近的腳步都沒有絲毫放緩,他們飛快靠近,然后隔著老遠便瞧見了倒伏在地的族人。數一數,正好之前那支狩獵隊的人全都在這兒了,又有之前那番遭遇做鋪墊,趕來的人幾乎都認為這些人也全都死了。
他們腳步一頓,臉上表情震驚又哀痛,直到某個眼尖的原住民忽然瞧見某個仰躺的人胸膛還在起伏。他臉上的哀痛頓時變成了驚喜,一邊往前跑一邊喊著“活著,他還活著”
躲在樹上的修士們見狀,心里都叫了一聲遭,他們精心布置的陷阱可不是為了一個人準備的。
萬幸那人邊跑邊喊的話也驚動了其他人,因著心情激動欣喜,剩余的人跑動起來也不比他慢。甚至有和誘餌關系親近的,聞言跑得比他還快,幾乎就要超過他沖到前面去了這些原住民在島上待得太久,又因為普通陷阱對妖獸無用,腦子里幾乎沒有陷阱這個概念。
剛還在心里叫糟的修士們,此時便眼睜睜看著一群原住民踏入了他們設下的陷阱圈里,然后滿臉興奮的在心里開始計數“一、二、三”
眾人心中剛默數到三,就聽“轟隆”一陣巨響,藏在沙土之下的引雷符當即被引爆了。
同時被引爆的還有制水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