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顯然摸了個空,而且是一只手摸空,另一只手直接就沒能抬起來。
江陌隱約間意識到了不對,猛然睜開眼睛一看,熟悉的船艙艙頂讓她微微一怔,旋即意識徹底回籠,被師姐敲暈前的記憶也開始恢復。
她中了暗算,傷口上附著了魔氣
江陌猛的扭頭往肩膀傷處看去,入目卻不見了傷口和之前破損的衣衫,雪白的中衣遮掩了傷處。這時她也無暇去想是誰替她換的衣裳這件事,趕忙伸手撥開了衣襟,然后就見那雪白的中衣下是一層薄薄的透明冰晶,將她整個肩頭全都凍住了。
她的傷口被凍住了,附著在傷口上的黑氣也被凍住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但顯然能暫時穩定住情況她長長松了口氣,這才明白之前為什么抬不起手。
恰在此時,她艙房的房門被推開了,熟悉的人影踏入了房中。
云清樾是察覺到她蘇醒才趕來的,見她神色還算平靜,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她走到床邊坐下,目光掃過江陌半敞的衣襟,落在她被凍住的肩膀上“感覺怎么樣”
江陌抬起另一只手摸摸肩膀,頓時有種指尖都被凍疼的感覺,想也知道這并不是普通的冰。她當即苦笑一下,回道“還好,除了抬不起手之外,應該還行。”她說著試探動了動被冰凍住的那只手,果然只是微微抬起就無力垂落。
云清樾聽她這樣說,放心不少,當下湊上前來主動掀開了她那半邊衣襟。只見冰封下的傷口還是那般模樣,既沒有愈合,也沒有惡化,黑色的魔氣被凍結在傷口上,似乎成了裝飾。
當然,在場的兩個人都不會認為那是什么裝飾,尤其云清樾還發現那黑氣的形狀似乎有了些微的變化。她神色當即一凜,指尖白色的靈光一閃,便點在了那層薄薄的冰封上。
饒是江陌皮糙肉厚,這時候也感覺到一陣刻骨的寒意襲來。她整個人不可抑制的哆嗦了一下,側頭看去時雖然冰層沒什么變化,但她就是感覺更冷了。于是一邊揉搓著雞皮疙瘩直冒的手臂,一邊哆哆嗦嗦說道“阿,阿樾,有點,有點冷啊。”
云清樾本是冰靈根,返祖成為鴻鵠之后,她于冰之一道的掌控也是更甚從前。別看此時江陌肩頭的冰封只是薄薄的一層,實際上溫度卻是低得堪比玄冰。
也虧得江陌不知道這一點,否則她都該擔心自己肩膀會不會被凍得壞死了。
當然,云清樾也不會危言聳聽嚇唬她。見江陌這可憐兮兮的模樣,便也替她搓了搓凍僵的手臂“沒事,你先忍一忍,咱們很快就到地方了,掌門他們會有辦法解決的。”
云清樾的冰焰能夠灼燒魔氣,但這手段卻太過激烈了些,她在灼燒慧乾身上的魔紋時就曾失控將人燒死。如今面對的不是慧乾而是江陌,她可不敢冒半點風險。就連江陌體外的魔氣她也沒敢動,就怕內外還有牽連,萬一冰焰順著魔氣燒到江陌身上了怎么辦
江陌當然也能猜到云清樾的顧慮,她自己也怕死,當然不可能冒著這樣的風險要求師姐動手。她身子微微一歪,靠在了師姐身上“阿樾抱抱我吧,好冷。”
這一次不僅是撒嬌,也是真話,平日里云清樾這個冰靈根的體溫總是偏低,江陌從沒覺得需要向對方尋求溫暖。可這回江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凍僵了,沒被冰封的那只手也是冰的,怎么搓都搓不熱,相反師姐的手就很暖。
云清樾將人攬入了懷里,沒有拒絕,不過還是教訓了一句“今后看你還敢輕易受傷嗎”
江陌蔫頭耷腦,縮在她懷里“不敢了,不敢了,我今后都乖乖的。”
云清樾輕哼了一聲,沒再說什么,算是放過了她。
江陌于是迅速轉移了話題,問道“阿樾,你之前說看那假和尚眼熟,你認識他嗎”小老虎說著露出了一臉記仇的表情“下次再遇見,我得報復回來”
云清樾奇怪的看她一眼,反問“你真不認識他”
江陌被問得茫然“我應該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