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做出了一個很棒的決定。
“話說,國木田,你學生千里迢迢來一趟不請她吃頓飯嗎”飛翹的頭發被帽子壓住的青年眼睛發亮,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已經滿二十五歲的人。
請吃飯,是個好主意。然而不等國木田贊同,江戶川亂步從一旁抽出一張傳單,往桌上重重一拍“我們去吃文字燒吧城東那家新開的現在去可以參加抽獎”
您的重點是抽獎而不是文字燒吧
國木田獨步心想。
不過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國木田又坐立不安地等了半個小時。
江戶川亂步看不得他如此惶惶不可終日,翻出地圖查看一番,然后伸手圈了個范圍出來。
“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亂步說完,丟開地圖,“走吧。”
“誒請問要去哪”國木田問。
“找到你學生然后去吃文字燒啊。”亂步說得理所當然。
而在此期間,愛麗絲經過了給社會救助中心打電話、被爬上岸的河童甩水、手里的三明治被胖的要命的鴿子搶走了吐司的部分、被路過的一個爺爺兩對情侶三個小學生問她為什么蹲在這里。
就在她感到安吾好像睡得有些太久,咕噥了一句“這都不止一會了”之后,身上蓋滿了紙殼的安吾這才驚恐地醒來。
事實上在意識到自己睡著了的那一刻,安吾的大腦便更快地比身體先一步清醒了過來。
他的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睡著,第二反應就是去找周防愛麗絲。
好在他很快就在自己身邊找到了這個正低頭養拓麻歌子的小姑娘。
安吾松了口氣。接著,他望著身上的紙殼,無言地出了會神。
這什么
紙殼。
它被拿來干什么了。
蓋在我身上。
那么它為什么被蓋在我身上
不知道。
摸不著頭腦的信息量讓安吾愣在了原地。
直到他聽到身邊的周防愛麗絲問“安吾,你醒啦”
“啊嗯。”他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只睡了二十分鐘。
“抱歉,我睡著了。”
拿下身上的紙板,逸散驟降的溫度讓他打了個哆嗦。
嘶怎么這么冷
安吾咬了下牙,用堅強的意志壓下了如同“被窩真暖和我不想出去”如出一轍的“紙殼蓋著真暖和我不想出去”的念頭。
“剛才沒發生什么事吧”他一邊問愛麗絲,一邊給同事發了條消息,讓他們查查過去二十分鐘里附近的監控。
畢竟小孩子的描述往往是不夠準確也不可信的。
“我見到了一只河童”愛麗絲信誓旦旦地說。
坂口安吾“”
他沒有哄小孩的經驗,相當干脆地沉默了下去。
畢竟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河童這種幻想生物的。
安吾滿臉都寫著“嗯我知道了但我不信”的表情,這讓愛麗絲有些受傷“我沒有說謊”
坂口安吾“”
同樣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小孩,于是只能對她說“這個我們暫時先不討論,還是抓緊時間先抵達武裝偵探社。”
“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我。”他抬起手,目光掃過腕表。睡過一覺之后,那種對工作的抵觸情緒消散了不少。
工作也是過一天,不工作也是過一天。
既然如此,坂口安吾還是想選擇對社會更有意義的方式度日。
“很抱歉,我們接下來的時間會有點緊張。”
坂口安吾拿出了自己效率最高公事公辦的態度,再又把自己的發言重復一遍后,他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問題。
然而周防愛麗絲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嘴巴一癟,露出了一副要哭不哭、泫然欲泣的神色。
我做什么了
坂口安吾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