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總是會在課間去辦公室找國木田要巧克力夾心小餅干和小糖果。
而比起檸檬味的糖果,她更偏愛奶糖這種吃不到一點酸的。
國木田思來想去,在西瓜汁與草莓汁之間搖擺不定,最后還是幫愛麗絲定了后者。
三月正好是草莓的自然結果期,西瓜再甜也或多或少都反季節了。
不過考慮了那么多,還是要征求一下當事人自己的意見。
在場的大人中國木田獨步是與愛麗絲相處時間最久的那個。平時盯著他們吃午飯,連愛麗絲不喜歡吃芹菜這種事他都是知道的。
委實說,國木田自己也知道這種勝負心是如此地淺薄與幼稚,但此時此刻在這里進行的“誰是最了解周防愛麗絲的人”的比賽,他腦子里只有要勇冠三軍的打算。
他當了周防愛麗絲足足一年的老師,要是還不如這些個外人了解自己的學生,豈不是愧對這一年的教職生涯
“愛麗絲,你要不要喝草莓汁”
所以在問話的時候,國木田獨步有種穩操勝券的自信。
他認為愛麗絲肯定會點頭說好。
然而事與愿違的是,最符合這個小朋友喜好的正確答案,其實并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老師我想喝草莓牛奶。”愛麗絲撲到桌子上,伸出一根還有點胖嘟嘟的手指,點了點菜單背面的草莓牛奶。
國木田忽然有些掛不住面子獨步“咳好。”
“那就草莓牛奶。”
草莓牛奶和草莓汁有兩個字一樣,不算錯。
人活一輩子,心態得豁達。他寬慰著自己。
雖然立場不絕對對立,但要讓異能特務科的參事官輔佐、港口黑手黨的干部、以及武裝偵探社的核心們其樂融融地坐在一張桌前聊天那是不可能的。
至少憑這幾位的年齡性格不可能。
點菜到等菜上桌這段時間里,江戶川亂步和周防愛麗絲這兩個長不大的家伙坦然地置身事外,只有另外三個立場鮮明的沉默尷尬了起來。
所以說,到底為什么要一起吃飯
坂口安吾捂著自己的額頭,手肘靠在桌沿。
他開始任由自己的注意力發散隨便往哪個方向發散都行,總之得找點注意力可以落腳的,才能順利地度過這段讓人倍感煎熬的空隙。
坐在他們旁邊的是一桌學生。
穿著統一的土黃色運動服,七個人,占據了整個店里唯一的一張八人桌。
“幸村的術后康復進行地很順利。”他們之中一個闔著雙眼手里卻舉著一本筆記本的少年做了個低頭查看的動作,“只要他繼續堅持,六月份參戰關東大賽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
“而我們立海在今年奪得三連冠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接著他的話,一個黑色的小卷毛興奮地在榻榻米上站了起來。
他的個頭雖然不算很高,但手臂修長,踩著離地數十厘米高的榻榻米,攥著的拳頭順理成章的就這么“咚”的一聲,砸在了這家文字燒店本就不高的天花板上。
小卷毛“”
他顫顫巍巍地放下了自己有點發紅的拳頭,又顫顫巍巍地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另一名腦袋上扣著一頂黑色鴨舌帽的少年。
那名戴著鴨舌帽的少年果然正惡狠狠地瞪著他,并厲聲道“切原坐下”
“是”
“向店里被你打擾到的大家道歉”
闖禍的少年機械地將自己轉了個方向,用力鞠躬“對不起打擾到各位用餐了”
“替幸村和立海大高興可以,但你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真是太懈怠了明天訓練,加罰五圈。”
“是”
“噗哩,赤也,笨蛋。”
“說起來,幸村病好得這么快,我們是不是應該去神社還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