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是,被很多人愛著的愛麗絲很幸福如果他腦子里關于[幸福]的定義沒有錯的話。
蜷在沙發上的愛麗絲忽然瑟縮了一下,把正盯著她的臉出神的西格瑪嚇了一跳。
不過愛麗絲沒醒,只是更努力地在睡夢中試圖將自己蜷得更緊。
沒等西格瑪想明白她的這些動作意味著什么,就聽到剛才一直扒在桶邊,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沙發前的chuuya貓輕輕朝他“喵”了一聲。
西格瑪敢肯定,自己從這只大臉盤子的橘貓眼中看到了一絲蔑視和嫌棄。
如果它會說話,那么剛剛那句“喵”的意思或許會是“你給我起開”。
西格瑪“”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還真就站起身給chuuya貓讓開了位置。
隨后這只身量不大的矮腳小橘貓輕巧地跳上沙發,邁著優雅的步子來到擺在沙發上的一個抱枕邊。它一只爪子勾著抱枕,另一只爪子勾住抱枕一側的拉鏈,然后“嘩啦”一聲,打開了抱枕并叼著疊在里面的小毯子的一角,蓋在愛麗絲身上。
“喵嗷”
做完這一切,chuuya貓偏頭看向西格瑪,像是在問“學會了嗎”
西格瑪“”
感覺自己身為人類的尊嚴,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折辱。
他懷著這份人不如貓的羞辱感憤恨睡去吠舞羅的二樓說不上滿員,可如果西格瑪想睡樓上的話就只能成為十束多多良的室友。
愛麗絲雖然給西格瑪看了很多衣服,但她忘了給西格瑪買一張床。所以不管西格瑪睡樓上還是睡樓下,其本質也不過是打地鋪和睡沙發的區別。
西格瑪不知道自己的家鄉在哪,即便從口中流利道出的日語儼然已經達到了母語水平,但還會法語和英語的西格瑪卻依然產生了自己應該是個歐洲人的認知比起地鋪他寧愿睡沙發。
而如果他要是個日本人的話就應該習慣地鋪才是,畢竟這邊榻榻米是隨處可見的。
于是西格瑪便順理成章地睡在了吠舞羅一樓的沙發上。
他闔上眼,很快入了夢。
夢里他看見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海,而自己的手里攥著一張目的地不明的車票。
他試圖走出這片煉獄,可沒等毒辣陽光燒灼皮膚的刺痛感消失,頭皮上又傳來了一陣撕裂的痛楚。
一個滿臉橫肉的人揪著他的頭發,歇斯底里地大罵著他怎么敢把這么簡單的任務搞砸。
要是因為情報有誤讓那批走私的軍火被截,就把鐵釘鉆進他的手指里作為懲罰。
在偌大的恐懼與心悸之中,西格瑪醒了。
冷汗浸濕了他的衣服,在沙發上怔愣地坐了許久才緩緩地意識到
自己是安全的。
剛才的只不過是一場過于真實的夢罷了。
然而后半夜,西格瑪沒能再睡著。
噩夢讓他沒了睡意是原因之一,至于另一個更為主要的原因是,本已安靜下來的吠舞羅二樓吵鬧了起來。
三更半夜的,愛麗絲又突然發燒了。是安娜在半睡半醒之間,感覺撲在自己臉頰邊的呼吸又燙又熱,抹黑摸了摸愛麗絲的臉才發現的。
而這次發燒的誘因,是她發水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