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甚爾給的生活費因為過了一個春假沒有剩太多。
果籃肯定是不夠買的。
好在這個時候甚爾回來了。
他身上沾著一股很獨特的、只有去過跑馬場才知道的味道,手里提著兩盒盒飯,丟到桌上“來吃。”
招呼小狗似的。
伏黑惠撇了下嘴。
“甚爾。”他又對自己的親爹直呼其名,“可以給我一點錢買水果嗎”
“買水果干嘛”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大堆被揉的皺皺巴巴的跑馬券,盡數丟進垃圾桶。
“愛麗絲病了。我和津美紀想帶水果去探病。”伏黑惠說。
津美紀在旁邊認真地點頭。
“哈”果不其然甚爾皺起了眉,“她病了你送什么東西啊那臭丫頭像是缺這兩口吃的人嗎”
不像。
可是俗話說
“禮輕情意重。拿你作業本撕張紙寫兩句祝她快點好的話就行了。”
伏黑惠“”
難怪愛麗絲把他爸爸變成了狗。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想。
他的爸爸雖然是真的人,但也是真的狗。
發水痘的第三天,愛麗絲還有點發燒,不過比起病情來勢洶洶的第一天已經好太多了。
她發水痘的前兩天,出云說她一直迷迷糊糊的,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即將要睡著的路上。而且總在斷斷續續地低燒,大家輪流看守才沒讓她燒成小傻子。
這話當然是有夸張的成分在里面的。
但累也是真的。
倒不是體力不支的那種累,而是心累。
每次愛麗絲一生病,草薙就感覺自己的心起碼蒼老了十歲。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希望愛麗絲快點長大前提是她長大體質變好不那么容易生病。
“就沒有一種特效藥能讓小孩子這輩子都不生病嗎”
吠舞羅二當家最氣的時候一邊低吼著這句話,一邊失了智一樣往他珍愛的吧臺上蹬了一腳。
此番極度反常的舉動嚇得八田和鐮本飛速跑到二樓,把正坐在愛麗絲旁邊給她念故事的活菩薩十束搬下來救場。
而十束下樓后看到的就是草薙向自己的吧臺瘋狂道歉的一幕。
“要不以后還是在吠舞羅放個拳擊沙包吧。”十束提出了一項相當有建設性的建議,“這樣大家生氣的時候還有東西發泄。”
雖然是建議,但說完這句話,十束扭頭就在網上下了單,并開始考慮該把沙包放哪里才好。
因為水痘的傳染性,沒得過水痘的都得跟愛麗絲隔開,吠舞羅暫停營業,赤組的人員也一下減少了三分之二,連安娜都被千歲和出羽帶回了老家。
平日里總會鬧出點動靜的酒吧忽然冷清了下來。
不過實際上也不算太冷清。
畢竟除了待在二樓照顧愛麗絲的人員外,一樓的常駐居民還有西格瑪和一條魚和一只貓。
愛麗絲生病了也沒忘記她的貓和魚。
她醒著的時候就跟托孤一樣地把照料它們的事情托付給了草薙,然而草薙哪有心思關心貓和魚,反手就把這事轉交給了既不會照顧小孩,又除了吠舞羅外完全無處可去所以只能留下的西格瑪。
接到任務后,西格瑪給那條名叫太宰的魚清洗了擺在吠舞羅積灰許久的水族箱,還給它用枯樹枝和水草按照網上的教程造了個景。
他大概是有點完美主義在身上的。雖然材料粗陋,但景總得來說造得很不錯。連草薙看到后都抽空夸了他兩句。
讓西格瑪十分有成就感。
把太宰放進去之后,西格瑪很是自豪地看著這條漂亮的青花魚在里面暢游。
但沒過多久也就上樓幫忙照看了一會愛麗絲再下樓時,西格瑪就發現他的缸景被毀了
樹枝和水草全部被扒拉了出來,放置水族箱的桌面上全是水,而地上的痕跡則暴露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身份那是一串小小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