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臨近她睡覺的時候,昏昏欲睡的小姑娘打了個哈欠。
“怎么了麗茲。”坐在一旁草薙從上月待核對的賬務中抬起頭,“想睡覺了嗎爸爸抱你上去”
愛麗絲搖了搖頭。
“想喝牛奶嗎去給你熱一杯”
愛麗絲又搖了搖頭。
“嗯難道說是想看動畫片”
愛麗絲還是搖頭。
草薙出云“”
他嘆了聲氣。
偶爾也會有呢。
這種“完全不知道女兒的小腦袋瓜里又在想些什么”的時候。
“麗茲。”他放下手中的賬本,走到沙發邊將愛麗絲撈進懷里,“怎么了為什么不開心了呢”
“我沒有不開心”愛麗絲小聲地咕噥著,“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草薙輕聲向她詢問。
“尊”她的雙唇翕動著,像一條吐泡泡的小金魚,“尊做的噩夢是不是也是因為,尊是王呢”
草薙出云“”
與其說此時此刻他正在驚訝,不如說他根本從未想過,愛麗絲居然會在某天,自己將尊的噩夢和尊的身份聯系在一起。
出于一點點保護好吧,或許也可以稱得上是“過保護”的心理,他們其實很少同愛麗絲提起這個世界里的“不日常”與“不普通”。
知道的太多從來都不一定是好事。
對于一個小孩子而言更是如此
而且
就算想要說明,又該怎么告訴她尊的痛苦也源自于他所得到的力量呢
在她這個年紀,真的可以完全理解而不會給她徒添煩惱與悲傷嗎
“麗茲。”草薙撫摸著她黝黑的長發,“麗茲為什么會覺得尊會做噩夢跟尊是王有關系”
首先他還是需要先弄明白這個。
難道是石板告訴她的
“出云說過王都有噠噠克克劍。”愛麗絲舉起手,在空氣里比劃了一個簡單的十字。
“嗯。”草薙點了下頭。
他沒有立刻糾正她那柄象征著王權者權能的巨劍的正確名稱,只是面露苦澀“原來你還記得啊”
那都是兩年前的事了。
當時愛麗絲還很怕尊,對于吠舞羅的人都是“尊的小弟”這件事還抱有很大的不解的時期。
“然后,我在尊的夢里見到了”愛麗絲垂下眼睛。在這一刻,她藍色的眼睛里似乎隱隱地映出了絲絲縷縷的緋色,“尊的劍破破爛爛的”
與之相反,宗像叔叔的劍就很新。
她細聲細氣地、慢騰騰地說著“而且夢里尊的劍像太陽一樣,離尊好近”
還很燙。
很熱。
涌動著赤色的陽炎。
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尊、甚至整個世界,都吞入那至死方休的猩紅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