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他的透視看不穿這幢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建筑,他的心靈感應對這些人也沒有用
他故作鎮靜地收回放在門上的手,點了點頭,向后撤了兩步。然而正當他打算離開時,身后的十束多多良忽然十分茫然地“誒”了一聲。
望著眼前干凈整潔的街道,青年陷入了沉默,一時半會也說不上這種突然竄出的違和感來自哪里。
直到遠處傳來了消防車的警笛,怔愣在門口的青年這才回過神,喃喃著“我們的消防栓呢”
那個理論上屬于公共財產、偶爾會被草薙出云當做威脅道具、但唯一作為殺傷力武器是在伏黑甚爾逗哭愛麗絲被周防尊使用的那個、見證了數不清的吠舞羅軼事的、新換的鮮紅色消防栓,消失不見了。
被撤走了嗎
這個猜想很快被十束否定。
如果只是單純的被撤走沒人發現倒也無所謂,畢竟最近大家都在外面奔波,忙得焦頭爛額,但一樣東西既然存在過,必然會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跡,而不應該毫無根據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起來,今天已經是愛麗絲失蹤的第七天了。
第一天,他們發布了高額懸賞,吠舞羅停止營業,大部分人都參與到了信息的核對中,得到的只有各種虛假的情報。
第二天,他們和sceter4發生了小規模的沖突,最后以雙方王權者協定赤之氏族不引發動亂、青之氏族協助尋找周防愛麗絲暫緩形式。
第三天,黃金氏族的兔子們登門造訪。然后他們得知在愛麗絲失蹤的那天,石板的能量波形出現了一次罕見的波動。而上一次類似的數值出現在兩年前的十二月二日,恰好是愛麗絲出現的那天。
第四天,無事發生。只有狀若平常的草薙流了近十年來第一次鼻血這件事,被十束多多良記了下來。十束壓著他去了醫院,得到的醫囑是多休息,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這么焦慮,但不要壓力太大,他還年輕,大有所為,剩下的日子也還長。
第五天,依然無事發生。電視不知道被誰打開,只有這臺機器制造出來的聲音讓酒吧里不至于安靜到令人難以忍受。下午六點電視臺雷打不動地開始播放動畫,歡樂的o幾乎要把吠舞羅的屋頂給掀了。八田想關掉電視,遙控器不知道是快沒電了還是出了什么毛病,信號燈依然能亮,電視卻對它的指令毫無反應。然后這臺電視再也沒發出過聲音,因為遙控被八田砸了出去,屏幕被他砸了個對穿。
第六天,好像是最像死緩的一天。行絞刑的繩子已經套在了他們的脖子上,想要的消息卻遲遲不來。十束多多良再也說不出那句“總會有辦法”的寬慰。
直到第七天,在所有人都已經默認愛麗絲生還幾率近乎為零的第七天,他們還在找她。
你到哪里去了麗茲。
有沒有哪里受傷
有好好吃飯嗎
晚上睡在哪里
還活著嗎
注意到青年手中已經被捏皺的尋人啟事,齊木楠雄無聲地嘆了口氣,還是決定提醒那個
“十束。”
酒吧內傳來的低沉男聲打斷了他的話。
十束多多良回過頭“kg,你醒了啊。”
“你站在門口做什么。”
“千歲填錯地址,打印店把尋人啟事直接送到吠舞羅來了。”他舉起手中的銅版紙,這才發現邊緣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自己捏皺許多,低頭一張張地翻動,想要將它們撫平整。
“你一個人”那道聲音里透露出些許不滿。
“不,八田他們在路口等我。”他笑了下,“放心吧,我不會自己單獨行動的。我對自己有多弱很有自知之明的。”
“嗯”
“不過,”十束多多良將頭轉向齊木楠雄,重新用那雙沒有任何惡意的琥珀色眼睛將齊木楠雄打量了一遍,“我們好像有新麻煩了呢,kg。”
齊木楠雄
好的。
現在他要考慮一下,需不需要跟吠舞羅的這群人解釋,愛麗絲是這個世界的孩子,與他們的相處只是一個短暫的過程,畢竟別人家作客的小孩總是要回家的
只是這次愛麗絲又給他捅了個簍子
他真傻,真的。
他單知道石板跟愛麗絲玩了個文字游戲,利用語言上的漏洞直接將她送了回來,但他沒想到自己著實低估了愛麗絲胡攪蠻纏的能力如果將吠舞羅比作她在鄰居家作客時遇到的最喜歡的玩具,那么現在的情況,就好比她不聲不響但緊緊地抓著手中的玩具,并且將玩具帶回了自己真正的家里一樣
想來石板大概也沒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