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直在應付愛麗絲的愿望,眼下有空仔細想想
果然很不對勁
不止是現在這一段長時間的沉默,還有空助帶著愛麗絲出現在他打算把吠舞羅打包丟回去的時機,那么“恰巧”,而當時空助將這一切發生的原因都推給了愛麗絲他認為邏輯沒有毛病,然后順勢便沒有再繼續深究了
現在想來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
想把愛麗絲弄醒的方式有一萬種,暗示引導她往商店街這邊來的方法也有一萬種。對于冷讀術都可以輕松的齊木空助來說,要掌握學齡兒童的心理和行為方式簡直不要太簡單,他說往東愛麗絲就不會往西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這都是有很大可能的。
而且當初愛麗絲說要玩游戲的時候,這家伙也表現出了完全不符合他人設的熱情而他當時的想法也很簡單,畢竟有棲川愛麗絲要玩游戲,能關他齊木楠雄什么事
嘖
齊木楠雄咂了下舌,又很快收起了自己完全沒有顯露在面上的失態。
這些無數的煩惱和麻煩組成的風暴將他裹挾,向命運回應“我就是風暴”是勇士才會做出的選擇,正常人通常只有逃離風暴的想法。
他看了眼愛麗絲,剛才還強撐著不肯睡覺的小不點此時此刻正趴在她那個長得很急的養父肩上,開始打小呼嚕了。她平時不這樣,估摸著十有八九是感冒的前兆。
一個成年人的肩膀和床的舒適度完全沒有可比性,可她還是睡得很香,甚至在夢里砸吧嘴。她的手沒有再固執地扒在周防尊的脖子上,而是自然地垂在身體兩側,注意到她臟兮兮的爪子在有棲川家門口鉆圍欄時弄的,周防尊捏著她的手,用拇指在她的掌心里摩挲了幾下,愛麗絲被弄得癢癢,踢腿,周防尊拍拍她的背,不安分的小家伙就很快安靜下來,然后從喉嚨里咕嘟出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又沉沉睡去。
在愛麗絲身上,齊木楠雄只能看到一片令他十分艷羨的歲月靜好,那些由她制造出來的煩惱和麻煩形成的颶風沒有侵害到她分毫。
臺風眼是整場災難中最為平靜的地區。
齊木楠雄的腦子里冒出這句話時,睡夢中的愛麗絲像只快樂的小豬,哼哼兩聲之后,她又打了個呼。
“麗茲”
愛麗絲皺著眉,翻了個身。
“麗茲”
她雙手朝上扒拉,然后抓住了自己的枕頭邊緣。她和安娜的床具都珊瑚絨的,摸上去軟軟茸茸,哪怕沒有開電熱毯,直接在洗完澡之后滾進被窩也不會感覺冷。
“麗茲”
可這聲音不絕于耳,愛麗絲像條上岸的鯉魚那樣打了個挺,往前撲騰了一下,將自己的腦袋塞進枕頭底下。
“噗”
床邊的人笑出了聲,哪怕被枕頭擋得聽上去悶悶沉沉,但愛麗絲還是能聽到他在笑。
然后這人伸出手,隔著被子在她的背上揉揉搓搓,像搓面團一樣,愛麗絲被搓得在床上滾來滾去。
舒服得她又要睡著了。
“麗茲”
可這人不打算讓她睡。
“”
難得會有次起床氣的幼柴氣哼哼地從被窩里坐起來,她眉頭緊皺,依然閉著眼睛,看起來很有隨時再倒回被窩里的可能。
而事實上愛麗絲就是這么打算的她每天早上被喊起來上學就是這樣,抓緊一切機會,只為在被窩里多賴兩秒。
然后站在床邊的出云就會把她從被窩里薅出來,抱到洗手間,把已經浸濕再擰干的毛巾蓋在她臉上。
他不會用溫度剛好的溫水,而會用稍微涼一點的。雖然愛麗絲會被冷到打激靈,但這個方法讓她清醒的速度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