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兩分鐘左右,總算從炮轟中緩過神的青年重重地喘了口氣。
他站在接待廳的門口,理智說,他該回去工作了,否則又是要加班到晚上八點的一天。
但理智又說“哦呀,不去追她真的可以嗎”
“伏見君。”
這略帶戲謔的聲音讓伏見猿比古不得不抬起頭。
“室長。”
“請問你做了什么,居然把我的客人趕走了。”宗像禮司雙手背在背后,面上一如既往地掛著那副老神在在的笑容。
他饒有興致的目光令伏見猿比古倍感不快。
可對方是上司,是王。
所以即使不高興,伏見猿比古也還是不太老實地給出回應“不是都看到了嗎”
說罷,青年咂了下舌,儼然是一副不太想再次回憶起剛才發生了什么的神色。
“話雖如此,但我也不是始終都有空閑盯著sceter4的各個角落的。”宗像禮司義正言辭,說得跟真的一樣。“所以接待廳里具體發生了什么,就算是我也不太了解。”
騙鬼啊。
心里雖然大逆不道地腹誹著,但伏見猿比古實際上是不會與自己的王辯駁的,他明智地保持著緘默。
反正只要他足夠沉得住氣,宗像禮司總會自討沒趣地離開雖然這個“總會”一般都很漫長。
但好在這次很顯然也是如此。
見沒有進一步深入交談的可能,宗像禮司推了推鼻梁上的細邊眼鏡。
“不過,解釋的話還是放到之后再說吧。”第四王權者轉過身,朝著主樓深處走去。
“”
見他離開地這么瀟灑,伏見猿比古反而感到了困惑。
畢竟如此輕易地放過近在眼前的樂子,怎么看都不是宗像禮司的作風。
“啊,監控室值班人員剛才給了消息過來,”第四王權者像是想起了什么,駐足在原地,指向性明顯地對著空氣道,“說是周防愛麗絲在門口捂著臉站了一會才離開。”
伏見猿比古“”
“伏見君,你說那孩子該不會是啊抱歉,忘了剛才是你把那孩子趕走的,跟你說這種話大概也沒用吧。為了保持你之前優秀的工作效率,還是請麻煩你忘記我剛才的失言。”
伏見猿比古“”
已經不是“刻意”“故意”這種詞語就能簡單概括宗像禮司用心的程度了。
作為一個喜歡將自己的氏族成員的照片打印出來并做成拼圖,嘴上還說著“將sceter4和sceter4的所有人都視作自己孩子”的王權者,宗像禮司為數不多卻又十分寬泛的愛好在“戲耍自己的臣下”這方面展現得不可謂不淋漓盡致。
要是問起原因,宗像禮司只會坦坦蕩蕩地回答說“因為看他們困擾的樣子很有趣”這種在外人眼里完全不有趣的話。
而如果說起sceter4之中,誰是最有趣的哪個的話,那么宗像禮司則會回答,讓心口不一別扭到極點的伏見猿比古流露出哪怕一絲真實的想法,毫無疑問是整個sceter4中最有意思的環節。
不過很可惜的是,隨著他在sceter4待的時間越來越長,那些在伏見猿比古少年時期都還可以派上用場的激將法什么的,到現在都已經很少能再讓伏見猿比古感到不滿和不快。
并非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性格在逐漸完滿與成熟,所以脾氣變得圓滑和平和了。
而是隨著看過的事物越來越多,伏見猿比古各方面的情緒全都難以再被調動。
簡而言之,就是懶,再加上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