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防尊抱了愛麗絲一路,因為草薙要負責開車,沒辦法把自己分成兩半,不然抱愛麗絲也輪不到赤之王,畢竟還有兒童座椅在呢順便他也是才知道草薙當初居然還給好動的愛麗絲買了兒童座椅。
途中赤之氏族的參謀還指揮國王陛下給他懷里的瓷娃娃換了一次冰貼。
周防尊做得很是笨拙他貼了兩次才沒有粘到愛麗絲的額發。
至此,雖然讓愛麗絲發燒是他的無心之失,但對此還是頗為內疚的赤之王總算有了些許安慰以及參與感。
去醫院的小孩都是遭罪的小孩。
尤其是兒科,充滿了各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哭鬧。而這里的父母也大多是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像周防尊這種一臉茫然狀況之外的自然是少數中的少數。
醫院對他而言本就不熟,更別說兒科這分類,更是堪比地球另一邊的陌生世界
然而同樣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草薙出云卻顯得非常從容。
因為這位青年實業家直接動用了他的鈔能力,在十分鐘之內讓自己晉升為了這家昂貴的私人醫院的客戶
一番檢查下來,醫保起不到多大作用的愛麗絲瞬間身價飆升,花在她身上的錢大概是吠舞羅這兩個月以來的營收。
赤之王雖然對錢財不敏感,卻也沒想過小孩子居然如此金貴。
一個在他看來誘因無比簡單的感冒發燒竟然還要做血常規和胸部ct檢查
認真的嗎
這不就是個感冒
周防尊抱著被裹在小被子里的愛麗絲,前所未有地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到底導致了多么嚴重的后果。
等待血常規檢查結果的時候,護士將他們帶到了一間單人病房。
“安娜為什么不太生病”赤之王忽然發問。
“安娜因為是盟臣的緣故吧。十束那小子自從成了盟臣之后不也耐打了不少嗎。”看出他的愧疚,草薙抬手錘了一下他的肩,“你的庇護,比你自己以為的更有用啊我出去接兩個電話。”
可這小孩又不是他的盟臣。周防尊想。
不靠吠舞羅盈利,能被稱作實業家的年輕人自然還有其他可靠收入來源的。然而就像每個生意人一樣,草薙出云每天也有接不完的電話與必須接的電話。
“尊。”草薙出門前指了下這會兒睡得還算安分的愛麗絲。
這意思是讓他幫忙看下孩子。
周防尊輕輕地“嗯”了一聲。
盯著她看,也不能看出花來。閑著無聊的赤之王伸手戳了下躺在床上的愛麗絲的臉頰,然后又用自己的手掌蓋在她的腦袋上,確認了一下觸感啊,果然是單手就可以輕易捏碎的、比十束多多良更加軟弱的小東西。
而在草薙稍微離開的這會間隙,帶著各種檢查結果回來的護士還帶來了兩瓶藥水。
檢查的結果是冷熱交替的感冒引起的扁桃體發炎發燒。
要是輸完這兩瓶還沒有降溫就要準備打針了。
周防尊茫然地問“現在這兩瓶不算”
“不算,這是葡萄糖和生理鹽水。剛才你們看診的時候醫生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小護士說話很直白,眼神也很直白,看向周防尊的目光就是坦蕩蕩的“這家長咋回事”的無奈。
周防尊“”
他決定不再說話,默默地看著護士拆開輸液的軟管和針頭,將愛麗絲的袖子卷到手肘以上。
小孩子手背上的血管不好找,手肘里側相較而言較為明顯。
赤之王是個連子彈都不怕的狠人,可不知道為什么,當他看著那暴露在空氣中、又細又尖的針管刺進愛麗絲的皮膚中時,卻會感到一種難以忍受的排斥感就仿佛這根針是要刺進他的瞳孔一般。
但他又很清楚自己的不良反應并非是所謂的“尖銳恐懼癥”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