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她不說謝謝。
“吃什么自己點。”赤之王默默承受著罵名,并將菜單放到她面前,“牛丼飯吃不吃”
“吃不要蔥嗚嗚”
“不行,要吃蔥。”
“嗚嗚騙子”
“章魚燒要嗎”
“要騙子嗚嗚”
“小愛麗絲跟爸爸吵架了嗎”居酒屋的老板靠在柜臺上遠遠地問。現在店里不忙,他還能閑得跟客人聊上兩句小客人也算客人,而且比起赤之王,她看起來跟老板更熟一點。
“是尊不對在先的”一聽到有人主動來問發生了什么,剛才還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的小姑娘立刻來勁了。
她跑到柜臺邊,墊著腳往上看“爺爺你聽我說哦”
“你說你說。”
“尊昨天說,只要我答應他一個要求就帶我去吃冰淇淋”
“嗯,那你現在生氣是因為他食言了嗎”
“爺爺,食言是什么”
藤山大介看見赤之王撐住了自己的額頭,肩膀聳動。十有八九是笑了。
“呃食言就是,他答應你的事情沒有做到。”老板向愛麗絲解釋道。
“那好像也沒有食言”她只比柜臺外側的桌板高半個腦袋,臉頰肉壓在桌板上,看起來很好戳的樣子。老板真的伸手戳了她一下,據說手感很像氣球布丁。
“具體怎么回事你說說。爺爺幫你評評理。”
“就是,尊剛剛按照約定帶我去吃冰淇淋了。”
“嗯嗯。”
“但是尊拿回來的那個冰淇淋,它化掉了它不是球球了”
“我說我吃球球的冰淇淋,可尊說融化的冰淇淋也是冰淇淋”小姑娘越說越激動,“尊好壞尊是騙子”
她氣得在原地蹦跶、跺腳、張牙舞爪、仿佛第一次見到下雪在雪地里打滾撒歡的南方小熊。
發尾的天然卷跟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而這就是她嚴正抗議所能造成的最大影響。
“咳”
這回不僅是藤山大介忍笑忍得辛苦,連老板也笑了。
老板往“騙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赤之王沒有說話,只是從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盒子朝那邊亮了下。
是很常見的一種兒童感冒沖劑的包裝盒。
偶爾會請假回家幫姐姐照顧生病的外甥,藤山大介對此也有印象。
他很快理解發生了什么。
無非就是赤之王與女兒有約在前,但考慮到她感冒又不能食言,所以想辦法把冰淇淋進行了加熱。
所以他們那個火焰的能力還能這么用嗎
一年下來是不是連炒菜做飯的燃氣費都能省下不少啊
藤山大介的思緒詭異地飄忽了起來。
“小愛麗絲,爺爺覺得尊沒有說錯哦。”為了不讓她吃冰淇淋,周圍的大人也是想盡了辦法,“因為冰淇淋本身就是一種用淡奶油和各種調味品攪合成的液體。”
老板開始跟她講道理“它會變成你看到的球球,是因為被拿到了溫度很低的冰箱里冰凍。所以”
老板的話沒能再說下去,因為水開了啊不,因為周防愛麗絲哭了。
發出一陣仿佛燒水壺燒開水的“嗚”聲后,她嗷嗷地哭了起來,十分之傷心。
然而除了正在哭的她,所有人都是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