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街邊的某個吸煙區停下,從口袋中摸出香煙。
雖然他看起來長了張不沾煙、不沾酒、不沾賭的三不沾的臉,但實際上宗像禮司確實是會抽煙的。
且凡是看過他熟練吞吐煙霧的模樣,在震撼于這個男人居然會主動沾染尼古丁的同時,人們還都能很清楚地意識到宗像禮司絕對不是個第一次抽煙的新手。
甚至將他歸入“老煙槍”的行列都不足為過。
不過宗像禮司只用唇抿著煙蒂吸了一口,接著便將這根煙從唇間抽出,碾滅,在確定不會造成任何火災事故后才丟進了垃圾桶中。
他繼續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一路上吸引到了很多目光,也被許多東西吸引從而駐足停下。
但青之王依然是在往前的,因為那些吸引他駐足停下的事物都不太有意思。
至少,它們都沒有周防愛麗絲有意思。
那個從街邊一幢老舊寫字樓里竄出來的小家伙,就像是一顆被人從樓梯上方扔下來的彈珠。她啪嗒啪嗒地從臺階上跳下,將人行道上的地磚當做跳房子游戲里的格子,一蹦一跳地從宗像禮司的面前橫穿而過,然后奔向不遠處的公交站臺。
宗像禮司望著她,直到她整個人包括她背后打卷的發梢和四肢短胖的小黑熊背包也被車站的廣告燈箱全部擋住,才邁步跟了上去。
戴著棕色報童帽的周防愛麗絲站在車站的正中央。
視線放在眼前絡繹不絕的車流里,臉上沒有表情,眼睛里也空空的,看上去在發呆。
宗像禮司見狀便站到她身邊、大概與她的手臂只有十幾厘米的地方。
然而直到一輛嫩粉色的、外殼漆著一只超大號“he○kitty”的甲殼蟲小汽車開過,讓她的視線終于有了明確的落點、并隨之移動后,周防愛麗絲才用余光瞥見自己的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人。
而且還離得挺近。
雖然對于社交安全距離沒有什么概念,但她還是很快往與宗像禮司所在相反的方向退開了,因為宗像禮司的存在顯然妨礙到她盯著路上的車看。
可愛麗絲很快又發現,只要自己旁邊挪一點,這個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也會跟著挪一點。
這種情況實屬反常。就好比是走在路上突然感覺腳下黏黏的,把腳提起來一看才發現上面粘了塊口香糖那樣。
于是愛麗絲抬頭看向了“口香糖本糖”。
為了能夠讓自己的脖子不仰得那么厲害,她還抬著頭往后退了兩步,如果不是身邊那個穿藍色衣服的人拽了下她的衣袖,愛麗絲差點就要踉蹌著摔倒。
她被扶著站穩后說了聲謝謝,而后重新抬起腦袋望向那個人的臉。
“日安,周防小朋友。”
宗像禮司低下頭,笑容親切地向她問好。
“還記得我是誰嗎”
是淡島姐姐和伏見的老板
第一時間跳進愛麗絲的腦子里的答案是這個。
不過她向來是個嘴巴很甜的小朋友,所以說的是“是宗像叔叔”
“很榮幸你還記得我。”宗像禮司注意到她嘴巴邊上沾著的零食碎屑,抬手往那虛點了下,“這里,有東西。”
愛麗絲立刻抬起手,顯然是打算用自己的手背去擦,宗像禮司連忙將她的手拉下來,從制服口袋里掏出手帕當然不是之前被周防尊拿去給她擦鼻涕的那塊動作輕柔地在愛麗絲的嘴角上蹭了兩下。
手帕蹭到愛麗絲的鼻翼,她聞到一股有點苦苦涼涼的、像揉碎的青草里摻了點薄荷的味道。
“你要帶塊手帕在身上。”他將用過的手帕遞給愛麗絲,“再不然帶點紙在身上。”
“小朋友要愛干凈。”第四王權者拿出那副自己在家里教育兩個侄子的架勢,“干干凈凈的小朋友才招人喜歡。”
然而他沒想到,周防愛麗絲居然十分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可是,我早上不刷牙,臟臟的時候出云也喜歡我親親他。”
宗像禮司“”
“尊也喜歡。”
宗像禮司“”
“多多良和安娜也”
宗像禮司“好了我知道了。”
養女兒和養兒子很不一樣。
“你一個人在這里做什么”他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