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吠舞羅的人才知道她很難得才會使用的電話號碼。
愛麗絲被突然出現的鈴聲嚇了一跳,手忙腳亂了好一陣后才總算接通了電話。
她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把自己的兒童電話貼在耳邊。
聽筒中傳出的,只有平穩規律的呼吸聲。
好像一只剛剛睡醒的獅子。
“み、尊”
孩子氣的哭腔從愛麗絲張嘴呼喊出這個名字的那刻,便從她小小的、紅紅的鼻子里溢了出來。
坂東站在原地,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他聽不見王在電話里同愛麗絲說了什么,但大致可以從愛麗絲的回答中推敲出來。
“我沒有哭”
說自己沒有哭,然而好不容易被她掬在眼眶里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才不害怕嗚嗚嗚”
“我、我等下、好快好快就、就回、回家了嗚嗚”
起初只有一大顆,緊接著越來越多。
下大雨了。
果然是小雨女。
坂東看著她淚流滿面地坐在那里,依然沒有大哭出聲。
過了好一會,愛麗絲的情緒才緩和了許多,被她捏在手里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
期間不斷有大人走過來問她發生了什么事情。
愛麗絲都對他們搖頭說了自己沒有事和謝謝。
兒童電話上面的通話計時長達27分56秒,并依然在不斷地向前跳動著,好像一顆熾熱鮮活的心,是此時此刻的周防愛麗絲安全感的來源。
288公里的路對于現代交通而言很短。
但對于一個剛大哭過的小孩子來說還是有些太長了。
不再哭泣后,困意翻涌了上來。
愛麗絲像一只啄米的小雞那樣,腦袋一點一點的,不過她還是好好地履行了和草薙的承諾,沒有亂跑也沒有睡著。
“橫濱站已抵達。請各位乘客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有序下車”
愛麗絲擦了擦眼睛,從已經被自己坐得熱乎乎的座位上“呲溜”滑了下去。
坂東跟在她身后下車,直到她在出站口找到手里正高舉著一塊白底、用大紅色記號筆哐哐寫著周防小朋友五個大字、還用各種卡通圖案圍了一圈的接送牌的
眼鏡男
周圍過往的行人都不約而同地向這位眼鏡男投去了怪異的目光畢竟這里是也只是一個車站。
能把陣仗搞得跟接機相當,實屬罕見了一點。
坂東“”
這哥們行,能處。
眼鏡男自己顯然也清楚這種行事有些高調。
可他能怎么辦
牌子是臨時讓同事做出來的。
他自己也根本沒想到下屬的審美居然這么的先鋒前衛,而且居然還很貼心地考慮到了周防愛麗絲的年齡,畫了非常畫蛇添足的花邊。
重新做是來不及了。
舉一張白底黑字的a4紙又沒有這個顯眼
周防愛麗絲要是又在橫濱出事了,等著赤之王在迦具都隕坑的基礎上再把橫濱犁一遍嗎
一想到這里。
嘶
舉著接機車牌的坂口安吾,感覺胃又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