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這樣好的性子,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這姜二小姐了。”
“哎,這俗話說繼室難當果真沒錯,世子妃對她比對自己親生閨女還好,這姜二小姐倒是半點不領情。這不是親生的孩子就是養不熟。”
“性子這般驕橫,也怪不得沒有人愿意上門提親,世子妃前些日子還為了她這婚姻大事著急上火呢,說是都怨自己沒能給她找個合適的,心中難安,愧對早逝的前世子妃。依我看吶,這事兒哪里能怪到這位世子妃頭上,就這樣囂張跋扈、不敬主母的姑娘誰家敢娶啊,娶回去難道要當祖宗供著不成”
溫棠發現自己自從聽覺敏銳之后,別的用處倒是不大,在聽八卦這方面倒是一把好手。
就像現在這樣,雖然那兩位夫人聲音放的極輕,尋常人就算知道她們在說什么話,也聽不清具體的內容,但傳到溫棠耳中,那聲音就跟放大了一般,聽得是一清二楚。
平南侯府的事兒,溫棠之前略有耳聞,這位譚氏是平南侯世子的第二任妻子,至于姜家二小姐,則是早亡的第一任平南侯世子妃之女。外面有傳言,說這位姜二小姐自幼驕縱,這位繼任世子妃卻是個和善的好性子,盡管姜二小姐對她屢屢不敬,這位繼母卻始終將她當成親閨女一般疼愛,是個極其賢惠的,姜二小姐卻越發蹬鼻子上臉,經常當眾欺負這位繼母。
因為之前譚文柏的蓄意接近,溫棠對譚家沒什么好感,以至于對這位刻意邀請她前來的世子妃也不怎么喜歡,溫棠先前受過傳言之害,深知這種東西有時候與真相相去甚遠,所以這會兒聽到這兩位夫人的話,倒也沒有立刻就信了。
這位世子妃看著也不像是什么單純好欺之人,難道還真能被這么個年紀不大的姑娘給欺負了不成因著心中存了些奇怪,溫棠便往遠處姜二小姐和世子妃那方向多打量了幾眼。只見那位姜二小姐正一邊吃著零嘴一邊看著戲臺子上,倒是姜世子妃,轉頭朝著旁邊一個侍女低聲說了什么,那侍女便腳步輕快地走開了。
這京城來的福喜班的新戲確實不錯,一開場,便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包括溫棠在內,很快就看的入了迷。以至于也沒注意到左手邊有個姑娘期期艾艾地看了她好幾眼。
中場休息的時候,不少夫人小姐都出去更衣了,溫棠因為不大方便,也沒多喝水,就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緩神。溫棠本以為在場的人應該也不會想要與她打交道,應該是能清凈地休息一會兒,誰知剛閉上眼沒多久,就聽得一個弱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姑娘。”
溫棠睜開眼,就見一個生的一張小圓臉、膚色白皙的姑娘湊了過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沖她露出個善意的笑容。
溫棠一時有些奇怪,方才這姑娘是跟在那位姚夫人身邊的,但那位姚夫人分明是瞧不上她這樣的商戶女、眼中多有嫌棄,怎的這位姚姑娘還主動過來與她搭話了。
不過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溫棠見這姑娘態度客氣,還是今兒個第一個愿意主動與她說話的客人,便也笑著沖她點點頭,“姚姑娘,是有什么事嗎”
“是,想問問溫姑娘覺得方才那戲怎么樣”姚佳佳期待地望著她。
溫棠想了想,答道,“唱得不錯,戲本子也新穎,比市面上的那些書生小姐的話本子都要有趣的多,怪不得受這么多人追捧。”
溫棠以前病中禁不住吵鬧,所以聽得戲不算多,但是為了打發閑暇時間,話本子這種東西還是看了不少的,不過看得多了發現這市面上的話本子也大多就是那一套。因為這世道女子識字的不多,市面上流行的些話本子基本都是不得志的書生所著,大多是些窮書生被勾搭出身富貴的千金大小姐、私下定情,最終金榜題名、妻妾和美的故事。
自打孟康年那事之后,溫棠再看這種東西都覺得有些膈應得慌,所以現在都只能挑些冷門的看看。然而冷門大多有冷門的緣故,除了偶爾能淘到一本不錯的之外,其余的不是文筆不怎么出彩就是故事性不強,倒不如這福喜班的新戲來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