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瑤早就知道,這個救了她的少女有顆柔軟善良的心,再一次見到她這般傾盡一切去幫助旁人,顧云瑤心中依舊忍不住動容。雖然這個想法似乎有些離奇了些,但只要是溫棠決定好去做的事情,那么自己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幫助她。
顧云瑤清冷的面孔染上柔和的笑,搖了搖頭輕笑道,“我只是稍微有些驚訝,這種書院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雖然奇怪了些,但聽起來也有可行之處。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溫妹妹盡管開口就是。”
顧云瑤先前之所以阻止溫棠,是因為書院這種東西沒有什么額外的盈利,她擔心溫棠會賠進去太多錢。但不得不說,溫棠現在提出的以工抵債的方法,的確可以巧妙地解決一部分問題。而且如果將來經營的好,有富余的盈利說不定也是有可能的。
溫棠聽到她這么說,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慕淵和顧云瑤一樣,對這件事情沒有什么意見,只是因為突然聽到這個太過驚訝,所以才愣了一下。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要收徒,所以現在換個地方倒也不算什么要緊的事。只是一想到要去書院授課當“夫子”,慕淵莫名地覺得自己肩上責任仿佛突然變重了許多。
見兩個人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意見,溫棠定下心來,又跟他們商量了一些具體的問題,比如說暫時開設太多的課程會不會太雜了點,是不是先拿慕淵的“木工課”試試看效果怎么樣,還有課程設置時間和招生人數的問題,以保證人人都能學有所成
當然,此時正在認真討論的幾人并未想到,因為溫棠這個“一時沖動”的想法,現在還破敗到即將倒閉的云川書院,在未來的很多年里,因“人才濟濟、桃李滿天下”而一直蟬聯著江南第一院的寶座;顧云瑤這位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夫子也成了后世稱道的傳奇;慕淵更是憑借著制出的驚艷奇物名滿天下、無數人前赴后擁至云川書院,只為了拜他為師
云川書院。
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管家指指點點著前面破落的院落屋舍,搖了搖頭,“陶山長,就你們書院的這些房子,維修起來都不知道要貼進去多少錢。”
陶山長面色沉悶,咳嗽了一陣,這書院的確破了些,陶山長對于這種談生意的事情確實不怎么擅長,不過還是有些為難地開了口,“孫老爺開的價格實在低了些,這書院當初光是置辦下來就已經花了一千多兩,您看能不能再多一些”
當年地價還要便宜得多,陶山長原以為至少能賣個一千兩還是沒什么問題的,正好還清書院那些欠債。
“陶山長,您也說是當初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孫管家嘆道,“這還是看在我家公子的面子上,我們家老爺才愿意出五百兩來買,已經算是高價了,要是換了別人來買,指不定連四百兩都不愿意出”
陶山長眉頭沉沉,孫管家這話說的也不算錯,這段時間外面一直有云川書院后山鬧鬼的傳聞,以至于來看的人以此為借口嫌晦氣、壓價都壓的很低,孫家的確還算是開價高的。
孫運聰跟在一邊,跟孫管家打了個眼色,適時地上前一步,打圓場道,“孫管家,陶山長也不容易,這樣吧,再加一百兩,六百兩。要是父親那兒不同意這個價格,這一百兩我自掏腰包給另外補上就是。陶山長,您看這樣行嗎”
陶山長聞言,意外地看了孫運聰一眼,雖然知道或許這兩人是一唱一和,但也明白這孫家報出的價格已經算是最高了。
陶山長嘆了口氣,“我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