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老先生所謂的精通五行八卦之術,是萬萬當不得真
如畫一邊推著溫棠穿過書院小路,一邊蔫蔫地念叨著方才學子打聽來的消息。
“還以為總算來了個學子呢,怎么來的是個算命先生。”一開始沒有期待倒也罷了,有了期待之后希望落空,反倒叫如畫更添了一層莫須有的失望。
溫棠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這種算命先生不都是走街串巷幫人卜卦的嗎,怎么會突發奇想跑到書院來找活兒干,真是個古怪的算命先生。她們云川書院這次招生的確比以往特別一些,但也都是開設一些像慕淵那種能夠養活自己的手藝課,這玄之又玄的五行八卦的確不在她們的考慮范圍。
溫棠清楚今天是招不到什么學子了,打算和陶山長告辭之后,就離開書院回家了。
夕陽西斜,金色的余暉將書院的屋瓦綠樹鍍上一層金輝,眼看著天色漸暗,如畫加快了腳步,好在慕淵改制的這輪椅輕便又穩當,即使推著輪椅走快點也半點不覺得吃力,坐在輪椅上的溫棠也不會覺得顛簸。
如畫推著溫棠到達陶山長所在的院子時,陶山長正要將關老先生從屋中送出來。
關老先生停下步子,指向院子門口,樂道,“陶山長您看,貴客這不就來了”
學子們一時都有些無言,溫大小姐是云川書院的恩人,對于他們來說當然是貴客,這一點自然沒錯。
但是溫大小姐一早就來了書院,過來和山長告辭也實屬正常,猜中也簡單,根本不能夠算什么神機妙算。
溫棠一進院子,便與這位關老先生打了個照面,因為坐輪椅不方便,只簡單拱手打了個招呼。
關老先生方才只遠遠地見著人影,這會兒離得近,卻是突然頓住了,招呼也沒回,只靜靜地端詳了溫棠片刻,臉上的笑早就消失了,只剩驚愕之色,自言自語般喃喃道,“怎會如此,本應是早衰命格”
溫棠心頭忽而突突跳的快了些,烏黑清澈的瞳仁中閃過一分異樣。
在很早以前那個古怪的夢里,她的確很早就去世了,說一句早衰命也不為過。
但或許,這算命先生只是隨便說說,然后碰巧猜中了而已。畢竟她以前常年臥病,說是短命也屬于正常推測。
“你這老頭兒,怎么好端端地詛咒人”如畫氣道。這算命先生說話也太缺德了,大小姐分明病情都快痊愈了,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轉,以后說不定都可以正常行走了,怎么在這老頭兒嘴里就成了早衰命了真是晦氣的很
關老先生哎了一聲,“小丫頭急什么,老朽說的是本應是,如今已不是了。”
“那也不該說這種晦氣話。”如畫依舊不滿地哼了一聲。
溫棠心中微定,有些好奇地追問了一句,“那依老先生所言,我如今又是何命格”
“大小姐,你怎么還真相信這老頭兒的話啊。”如畫嘟囔,一看就不是什么靠譜的算命先生。
關老先生倒也沒在意,也沒遮遮掩掩,很是直接地道,“老朽方才細觀姑娘面相,本應活不過二八年華,如今卻是福緣繞身,已然改了那早衰的命格,可是受過高人指點”
如果說先前的早衰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那么現在的二八年華應該不能算是單純的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