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是沒什么好隱瞞的,也不難猜出,畢竟剛剛學子也說了她是書院的資助者。原本的云川書院度日艱難,捉襟見肘,自然是沒有精力和錢財用在這種“虛頭巴腦”的新鮮事兒上的。
溫棠也沒打算否認,順勢點點頭。
“溫大小姐既是打算不拘泥于科舉教學,要在書院開設多類課程,再添一門課也未嘗不可”關老先生慢慢悠悠地提議道。
話是這么說,但是溫棠清楚得很,這世上五花八門的東西那么多,她總不能每一樣都在書院開設一門課,這樣涵蓋的范圍太大了。即使以她目前的財力和云川書院的占地之廣,也是萬萬不可能實現的。
所以她和其他人討論了一番之后,確定下來主要開設的都是手工藝一類的課程。這種課程的好處就在于,可以以工抵債。就算是普通百姓家想要拜師學藝,也得出上一筆不少的錢,才能拜師入門學藝。
有些窮苦人家的孩子,自然是出不起這筆拜師費的。她們書院的優勢就在于此,可以免費入門學習,這種手藝活也方便一邊學一邊抵債。手藝不需要特別精通,能夠糊口即可。
像這種卜卦課,至少得學到出師才行,總不能學個半桶水晃蕩,就出去招搖撞騙。要是等到完全出師、那計算下來時間就長了,對于書院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不過,若是錯過了這么一位高人,溫棠莫名覺得有些可惜。只不過這一時半刻之間,溫棠也想不到什么合適的方法。
“關老先生若是不急、且先在云川書院住下,我回去再考慮考慮,等和陶山長商量好了,過幾日給您答復。”
學子們私底下互相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心說這老頭兒這是打算拿溫大小姐當冤大頭呢,看出溫大小姐心善好說話,所以想要賴在書院混口飯吃
不過連他們云川書院都是靠溫大小姐資助活下來的,這次書院開設新課的事兒從一開始也是溫大小姐自己拿主意的,他們也不好多說什么。反正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書院多養了一個閑人罷了,只要溫大小姐不在意這一點,其實也談不上有什么實際的損失。
簡單的商議過后,溫棠和陶山長道別,也打算啟程離開書院,和陶山長約好了明日再來書院一趟,看看招生情況。
“明后幾日皆有雨,出行只怕不便。溫大小姐還是過上四五日等天晴了再來,上下山也更方便些。”關老先生皺著眉頭看了看天色,又往溫棠坐著的輪椅轱轆瞧了瞧,提醒了一句。老先生聲量不算洪亮,卻也足夠讓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得清。
如畫也跟著仰頭,往天上瞅了好幾眼,半坨烏云也沒見著,反倒是夕陽分外絢爛。回想了一下今日一整天分明都是晴空萬里,哪里有半點要下雨的征兆。
一時忍不住心中腹誹,這神神叨叨的算命老頭兒,該不會是想要留在書院多吃幾天免費的飯,所以故意這么說、讓大小姐晚幾天出門不過,這么胡說八道的話,到時候天氣又做不得假,豈不是很容易就被戳穿了騙子的身份,費力氣撒這種謊似乎也沒什么太大的必要
如畫想不通,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反正只要等到明日看有沒有雨,就能知道這算命老頭兒到底是不是在說大話忽悠人了。不過這老頭兒有一句話說的確實沒錯,每到下雨天,路面的泥土往往會被雨水沖刷的泥濘不堪,木制的輪椅車碾過泥地、總是會不可避免地會裹上一層厚厚的泥,連帶著輪椅在路上前行也會變得十分不方便。
“多謝關老先生提醒。”溫棠的確不太喜歡在下雨天出門,和關老先生道了聲謝,便告辭眾人,和如畫一起離開了云川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