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姓陳的小姑娘出現的倒是及時。”溫棠坐在桌邊,一手支著臉,若有所思地道。
也不知道這個小陳姑娘,是真的就這么巧剛好出來找她哥哥呢還是本來就猜出了一些什么,所以急急地趕來阻止她哥呢
畢竟連她這么一個陌生人,只是觀察稍微仔細了一些,都能注意到那少年的不對勁,又何況是身邊朝夕相處的親人呢。
很快就到了兩日之后,梁小七舉辦的賞花宴也正式開始了。
江州城中不少閨中女子和夫人一早就接到了梁小七的邀約,到了這日辰時,便有數十輛寬闊的馬車,陸陸續續地到達了梁家。
一時間梁府外車馬如龍,從馬車上下來的夫人小姐們個個裝扮精致,行走間釵環叮當,笑語晏晏地互相打著招呼,甚是一番熱鬧場景。
為了今日的賞花宴,溫棠和梁小七兩人都起了個大早。
賞花宴招待客人的位置安排在梁府西面的園子里,梁府西園占地頗廣,園中草木盛開、花香鳥語,有亭臺樓閣、假山繞池,的確是一副賞花玩樂的好去處。
梁小七在西園臨湖的畫舫布了座,下頭的丫鬟們便直接領著各位進府的夫人小姐們朝著這畫舫過來了。
江州城中的姑娘夫人們常有宴會走動,就算不是深交,基本上互相之間也能混個臉熟。
這一群人之中,唯有溫棠是個生面孔。
落座之后,便有好幾位夫人小姐朝著溫棠這邊看過來。見這姑娘穿了一身淺青色云錦長裙,云鬢高束,露出頎長白皙的脖頸,烏發雪膚,端的是眉目如畫、容色逼人,不由得暗自生了幾分好奇。
何以這樣的一位容貌出眾的少女,先前她們竟沒聽說過。而且這姑娘瞧上去與梁家七小姐交情頗好,畢竟梁七小姐都邀她住進府中了。
有位金夫人頭一個開了口,好奇笑問道,“梁七小姐,不知你旁邊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怎的以前從未見過”
“金夫人沒見過也正常,這是溫家姐姐溫棠,她是從揚州過來的。”梁小七介紹道。
“原來是這樣,今兒個見著溫姑娘,才知道這傳說揚州是個出美人的風水寶地,果然是名不虛傳。”金夫人笑著打趣兒。
“金夫人謬贊了。”溫棠彎起唇角。
“不知溫姑娘可曾婚配”這金夫人一向是個愛做媒的性子,想著這位溫姑娘既然是與梁府七小姐交好,想必出身也差不到哪里去,瞧著又容貌出眾,也不知定親了沒。
若是沒有定親,正好她手頭有幾位年輕的公子哥也能牽個線試試,說不定就促成了一段良緣佳話。
溫棠聽她這般問,便知這位夫人大約是誤會了什么,搖了搖頭,坦誠道,“我們溫家世代經商,還需由我來撐起家業,我的親事暫時不急。”
自古以來,這婚姻之事都是門當戶對。極少有官家子女會愿意與低人一等的商戶結親的,即使有那么一兩對結成了的,也是另有所圖,終究不過是促成了一對怨偶。
這位金夫人大概看她與梁小七走得近,便也誤以為她是差不多的出身,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要是知道她是商戶出身,是絕不會這么問的。
她倒也沒必要瞞著人家。
果然金夫人聽她說起家中是經商的,微微愣了一下,才笑著開口道,“原來溫姑娘早已有了主意,我這人就是有這愛牽線的毛病,叫溫姑娘見笑了。”
雖然金夫人并未直言,明顯給她牽線的心思這一刻已經煙消云散了。
溫棠并不在意這前后的差異,這婚事嘛,本就是如此,金夫人這樣也實屬人之常情。反正她也沒打算去攀什么高枝,提前說清楚了,也少了許多麻煩事,樂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