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這會兒將事情交代完,也不再耽誤時間,落下車簾,吩咐車夫直接啟程回京。
天色漸漸亮了,從溫家門口離開的這一輛頗有些豪華的馬車也惹來了零星幾個早起出門干活的街坊鄰居的注意。
“這是哪家的馬車,怎么一大早的從溫家走了”
溫家平日出行的馬車他們也都見過幾次,溫家大小姐雖然揮霍,但是在這馬車用度之上,卻是沒有布置的太過豪奢,或許是怕太過招搖惹眼、在路上容易被人搶了的緣故,單從外觀上來看,與尋常馬車也并無什么太大的區別。
“這馬車瞧著倒是比溫家的馬車富貴多了,難道是溫家的什么遠房親戚”
“溫家哪里來的什么親戚,要真有,早就找上門來了”
一大早,曼青就端了藥進了溫棠的房間,“這是今日給溫姑娘熬的藥。”
蟬衣一如往常地接過她手中遞來的藥,客氣地同她道謝,“辛苦曼青姐姐了。”
三皇子將這位曼青姑娘留下來,雖然名義上說是照顧,不過蟬衣心知肚明,這位曼青姑娘分明是那位殿下留下來監督的眼線罷了。
這位曼青姑娘領了任務,也是十分的盡職盡責。每天一日三趟的過來探望,還要親自送藥過來,看著溫棠喝下。
得知李炎先一步離開揚州,溫棠還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姜如萱給的那藥效果不錯,即使曼青親自開了方子,也只是叫她的癥狀稍微減輕了些,卻還沒那么快能夠痊愈出門。
身邊有這么個“眼線”在,行事還是頗有些不便,溫棠也不能出門,只能繼續整日臥病在床,沒病都快要躺出病來了。
不過也不可能一直病著拖延下去,溫棠只能一邊躺在床上養病,一邊暗中派人著手處理溫家的事情。
溫家大小姐病了。
而且還病的不輕,聽說自從那日溫家鋪子出了事,回去之后就一病不起,如今臥床已有數日。
如今雖然鋪子的事情平安解決了,但溫大小姐在府衙之中受了一場驚嚇,聽說前些年因為一直生病早就落了病根,身體底子早就壞了,所以這一次病情竟是來勢洶洶,倒像是隨時都可能送了命似的。
溫家這樣大的家業,溫大小姐若是就這么去了,溫家后繼無人,這豐厚無比的遺產可就全都充了公。
這惹人艷羨的巨額家業,天然地便能成為許多人茶余飯后的談論話題。
一時間揚州城之中,關于這件事議論紛紛。
有人說這柔柔弱弱的姑娘家的確是擔不起事兒,溫家老爺去世之前早就應該過繼個男丁,繼承溫家香火傳承家業,也不至于這么絕了戶。
聽了這些話,便有人笑道,若是這樣,那不知有多少人家要爭著搶著將兒子送進溫家去。畢竟這可是明擺著占便宜的事情,只怕是要被人給搶破頭。
“前兩日不還有傳言說,溫家花錢買通了官府,方能這么快處理完胭脂鋪的案子如今這事情都處理好了,還有什么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