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年前她用李恒深藏的那個秘密去刺激謝皇后的時候,她就明白,她輸了。
輸得一敗涂地。
“圣上饒命”
姚玉娘驚叫著爬起身,汗如雨下。
腳踏上靠坐著打瞌睡的丫鬟嚇得一蹦三尺高,頭撞在床架上,咕咚一陣響。
床帳搖動。
姚玉娘抱緊自己,心口砰砰直跳。
丫鬟揉揉腦袋,掀開床帳,倒茶遞給姚玉娘“大娘,又做噩夢了”
姚玉娘雙手直顫,接過茶盅,喝了一口,嗆得咳嗽,頸上突然一陣冰涼觸感,她不寒而栗,伸手拼命去抓撓,特意留長的指甲抓向脖子,劃出一條條血痕。
“大娘大娘”
幾個丫鬟困意全飛,撲上床按住她,壓住她胡亂揮舞的手。
片刻后,姚玉娘清醒過來。
她摸摸自己的脖子,冰涼的觸感來自她頭上滑落下來的長發。
夢境很模糊,她已經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可是她仍然能感覺到夢境中那種強烈的不甘、怨恨、痛苦和深深的絕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玉娘呆坐了一會兒,重新躺下,閉上眼睛,在腦海里回想一些破碎的片段。
然而這一次她睡得很熟,什么都沒夢見。
翌日,姚夫人看到姚玉娘脖子上的指甲劃痕,驚叫“你這是怎么傷的”
“我昨晚做噩夢的時候不小心劃的。”
姚玉娘記不得夢,但心里還是覺得悶悶的,仿佛還沉浸在噩夢中。
姚夫人讓人取來一罐藥膏,叮囑丫鬟,“早晚服侍大娘涂抹,千萬別留疤你可是要做皇子妃的。”
想到李恒,姚玉娘高興了點,看姚夫人案前擺了紙筆,問“阿娘在給誰寫信”
“給安州的王妃寫信。”姚夫人笑瞇瞇地道,“京師的料子花樣太老了,我托她看看那邊有沒有新的花樣子,給你裁新衣。”
安州
沒來由的,姚玉娘心口跳了一下。
一種奇怪的直覺從心底涌出。
她定了定神,道“我正好想派人去安州打聽一件事,阿娘的信就讓他們順路帶過去吧。”
與此同時,江州。
有人敲開謝家的大門,送上一封信。
老夫人接了信看,笑對周氏道“老六那邊的事辦妥了,過幾天要坐范家的船回來,你準備準備。”
周氏應是。
老夫人叮囑“張家提的事,你也和老六提一提,張夫人一直很喜歡九娘,這可是大喜的事。”
周氏臉色僵了僵,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