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陳念,皇帝又看向沙弗萊,危急時刻,他最信賴的長子挺身而出,悍然擋在他的面前,只是所有人都沒料到,沙弗萊會在事后跌下臺階。
“刺客已經抓到了,還在查他背后的指使者,感覺怎么樣”
沙弗萊苦笑“不礙事,肩膀三四天就能好,就是腿可能得稍微養一陣了。”
皇帝點頭“正好就好好休息吧,這段時間也辛苦你了。”
父子倆又聊了一些,陳念安靜待在一邊,不吭聲,隨后他一想自己好歹也應該算“未來兒媳婦”,應該更硬氣一點。
雖然皇帝很可能是知曉當年真相,并且做過不為人知安排,害得他流落在外的人,但是,別慫。
皇帝沒有過多久留,他看到床上的兩款神經適配器,就知道沙弗萊和陳念晚上的娛樂活動是什么了,臨走之前囑咐道“早點休息,別熬太晚。”
沙弗萊答應著,陳念起身,將皇帝送到門口。
半分鐘后,他回到病房,趕緊關上房門。
“來來來快點上線。”
陳念給沙弗萊帶上神經適配器,自己則迅速躺到了旁邊的另一張病床上,進入游戲之中。
短暫的黑暗后,眼前重新亮了起來,鉑金色長發的高挑身影出現在陳念身邊,只是陳念現在需要低頭看他了。
戰況仍在最初的僵持階段,幾乎全服玩家都涌入這片區域,參與對海皇希拉的討伐,但人海戰術在面對原初生物時并不占優勢,玩家再多,也比不上各種原初生物的數量。
到處都是軍備殘骸,另有兩家公會的新基地被損毀。沙弗萊看到眼前的慘烈景象,饒是心中早有準備,也仍有些震驚。
往常的海皇可不會對地面造成如此大的損壞。
一條飛魚從空中劃過拋物線,徑直落在他們旁邊的不遠處,隨之轟然爆炸,熱浪沖來,兩人下意識地抬手護住頭臉。
陳念清楚聽到沙弗萊飛快說了句他不懂的語言,但是陳念在其中捕捉到了一聲“蘇卡不列”。
這是一次自殺式襲擊。
在希拉的坐鎮指揮下,原初生物們表現出驚人的戰術體系。
和隸屬于不同公會的玩家們相比,它們才是一只意志堅定的完備軍隊。
陳念“下午和白給櫻桃用導彈試了一下,希拉果然有現實中的那些特點,歌聲能夠干擾人的心智和電子設備,讓大多數的高科技武器都成了廢銅爛鐵。”
沙弗萊點頭,二十年前陳蔚元帥在現實中遭遇了海皇希拉的陷阱,卻也沒有和她正面對上,也就無從知曉更多有關希拉弱點線索,在游戲的世界里,可沒有精神力這種說法。
不斷有飛魚躍出水面,它們當中有的被從空中擊中,有的則成功落地,炸毀建筑和設備。
眾多原初生物分工明確,它們被上漲的海水卷著,無畏地用尸體為身后同伴鋪路,玩家們或中毒,或受傷,就算狂飲能量飲料,也沒法挽救飛速下降的血條,最終倒地不起。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貿然參戰就是送人頭。
沙弗萊上線沒兩分鐘,白給櫻桃就出現在兩人身邊。
會長同志渾身浴血,手里拿著補劑瘋狂灌進嘴里,才勉強止住流血的負面效果,他一看到沙弗萊就開始抱怨
“哎喲喂老崩你可算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一個下午我們經歷了什么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試了,結果連靠近它都靠近不了,還被毀了好多武器。”
沙弗萊看出了地形上產生的變化,問“海面是不是往上升了”
白給櫻桃點頭“對,真不知道它搞了什么把戲,海面竟然在往上回升,這只海皇是鐵了心地想把地盤搶回去了,它還專門挑著聚集地下手,你看那邊好多公會新建的基地都被摧毀了。”
“這玩意兒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唱歌,它只要一張嘴,所有設備都會集體失靈,簡直就是個吞金獸,希望這個月月底你看到財務報表的時候別暈過去。”
沙弗萊“有試過聲吶船嗎”
“嗐,你別說了,船才剛召喚出來,就被它用聲音干擾,聲波根本發不出去。”
白給櫻桃正說著,就聽到歌聲再度傳來。
他罵了一句特別難聽的話,立刻抬手捂住耳朵。
但那聲音的穿透力極強,似乎能透過頭皮和顱骨直接鉆進腦子里,明明是旋律美妙,音色動人的歌聲,卻只能帶來極度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