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聽著大家聊天,他雖然不參與,卻也樂得知曉說笑中的信息,更是時常側頭去看傅天河,aha和張志明相談甚歡,頗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這樣的性格,應該很少有人會討厭吧。
突然間,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在度出現了。
陳詞無聲地抬起眼,他放下筷子,獨自起身。
“怎么了”傅天河問。
“去趟衛生間。”
傅天河噢了一聲,沒有起疑,陳詞離開桌邊,向著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走去。
他來到附近的碉房墻邊,似漫無目的地閑逛,腳尖撥弄著草地。
突然間陳詞猛地向前一步,伸手揪住了隱藏在草葉下的某個東西。
藍色的機械水滴在陳詞手中本能地掙扎了一下,旋即它意識到自己被抓住,立刻直挺挺地不動了,假裝只是個被廢棄的零件。
陳詞當然不會被瞞過,用手指彈了它一下,緊接著裝進口袋里。
藍色水滴默默留下了一滴賽博眼淚。
陳詞回到桌邊,坐在傅天河身旁,傅天河被大家勸著喝了點酒,又或者說可能不是一點,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他拿著酒杯就要遞給陳詞“來點”
陳詞稍微嘗了一口,是當地人自己釀的青稞酒,味道清香醇厚,據說這種仙米釀很難上頭,醒酒后也不頭痛。
他點點頭,示意味道不錯,就看到傅天河含笑的眼瞳明亮。
三個小時下來,傅天河已經認全了慶功宴上的所有人,成功打成一片。
臨時標記讓陳詞身上散發著傅天河信息素的味道,所有人都默認他們是一對情侶,兩位當事人沒有解釋什么,他倆之前的情況有點復雜,不然還得多說很多話。
回到卓瑪措家,傅天河很明顯的醉了。
他自動跟到陳詞的房間,一直到進門,才遲鈍地意識到自己似乎走錯了。
啊,今晚還要不要
陳詞“來吧,有點事要問你。”
傅天河懸在空中的腳立刻毫不猶豫地放下,邁進屋里。
陳詞坐在床邊,示意傅天河也過來,在湊近的淡淡酒氣里,他從口袋列拿出藍色機械水滴“我剛剛發現了這個東西。”
傅天河從陳詞手中接過,只是看了幾眼,就認出這玩意的結構相當復雜精妙,屬于頂尖的高科技。
“應該是個攝像頭,還有變形功能。”傅天河研究著,醉酒讓他有點反應遲鈍,“唔要是手頭有工具就好了”
他話音剛落下,陳詞就遞給他一支平口螺絲刀。
傅天河接過來,就要將它拆卸。
藍水滴
它實在承受不住就要被拆掉的命運,當著兩人的面開始扭動,試圖逃跑。
被陳詞一把抓在手中。
“建議你老實點。”少年聲音平靜,卻似地獄里傳來的通告,“否則我不介意用腳把你一點點碾碎。”
藍水滴
它在度流下了看不見的賽博眼淚。